燈會持續三天,小月跟小偉嚷嚷的緊,所以燈會前一天他們就到了鳳州。
鳳州離魔族最近,但好像不是太繁華,足足走了一個時辰,才將將看到一家客棧。
“王,我們為啥不直接用法力過去呢?這裏到鳳州的市集還要走好遠的路呢。”小偉小聲的嘟囔道。
墨白沒說話,小月偷偷的戳了戳小偉的腰際,暗道他話太多。
一直走到太陽落山,小偉走的腿生疼卻是不再多話,好不容易找了一家客棧,小偉跟小月倒頭就睡了。
墨白睡不著,便上了街。
夜幕降臨,街上人極少,偶有匆忙而過的人,一心想著的也是趕快回家。他走的很慢,在匆匆路人的眼中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又走了大約半個時辰,街上幾乎沒了人,墨白越走越慢,最後在一家“鳳燒雞”的門口停下了。
這就是小偉說的那家烤雞?那她……就在這兒?
想要進去一探究竟,最後竟還是忍住了,轉身正待離去,迎麵卻站著一人。
那人穿著裏衣,外麵罩著一個寬大的袍子,頭發散著,帶著一個頭巾。見墨白望過來,那人急忙低了頭繼續往前走。
待走到那“鳳燒雞”的牌匾下,那人停住了,接著是開鎖的聲音,緊接著便是關門的吱呀聲。
墨白也不知道自己哪兒來勇氣,直到那人開門,問了一句:“怎麼?有什麼事嗎?”他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早就站在那人麵前,一隻手抵住了那扇即將關上的門。
那人也覺得奇怪。大半夜的,她本是忘了拿東西,回身來取,恰好看到有一個大男人矗立在她的店鋪門口,本以為是哪個有壞心思的人,可那個男人一回身,她竟慌了一顆懼怕的心,不知不覺的上前開門去了。
如今那男人頂著門,在這寂靜的黑夜,四下無人的情況下,她竟還能鎮定的問出一句話,且一點害怕之意都沒有。緣何不歎一句,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呢!
墨白一時語塞,低了頭無話找話,道:“前幾日,可有兩個孩童來這兒騙一隻燒雞?”
那人笑了,道:“哦,你是說那對兄妹吧,不妨事的。”
墨白道:“小孩子調皮了,下次再來,不要理他們就是。”
那人道:“小孩子是調皮了些,不過也很可愛……不會是……他們不會是……”
瞧她誤會了,墨白想要辯解一下,可還沒說出口,那人便笑嘻嘻的說道:“您好有福氣,有那麼可愛的兒子跟女兒。不過,您這麼晚出門,孩子的母親不擔心嗎?”
墨白感覺心上被插了一刀,默默的移開暗淡的一雙眼,他說道:“孩子……沒有母親。”
說完也再沒什麼心思留下去了,轉身欲走,那人卻開口道:“對了,明天有燈會,帶孩子們去看看吧。”許是自己說錯了話,心裏有點在意,便隨口說了這麼一句,也算是就此結束的話。
可她本以為就此結束,可沒想到墨白並不曾走,反而轉過身,說道:“你去嗎?”
“我?”那人被墨白的話驚到。
墨白笑了笑道:“他們都很惦記您。還有,謝謝您上次的燒雞,真的,很好吃。”
那人也回以微笑,道:“是嗎,您喜歡就好。”
兩人幹站著沉默片刻,後墨白突然開口道:“那……就明天見了。”
那人不知說什麼好,就點了點頭應了。
墨白莫名的鬆了口氣,這才回身往客棧去了。
半夜無眠,墨白想著不多時的晚風輕揚,吹起那人遮蓋了半臉的頭巾,也許連她自己都沒發現,她竟忘了去遮蓋那露出的紅斑。
第二天一早,剛用了早飯,小月跟小偉便拉著墨白上街了。左不過還是些叫賣吆喝的,墨白早就看厭了,可小月跟小偉卻興奮的緊,以往每次都是匆匆而來,匆匆而去,今日倒樂得自在,撒開歡兒的玩兒。
墨白一個美男,帶著兩個玲瓏的小孩兒,頓時吸引了街上人的全部目光。墨白神色淡然,又路過那家烤雞店,他頓足望去,果然是好長的隊。
腳不聽使喚的往隊的最前麵走去,身後排長隊的人一片怨聲載道,墨白不理,徑直走到了昨晚那人的窗口前。
“今天生意不錯?”墨白問。
昨晚出來的匆忙,今天打扮利索之後,卻別有一番滋味兒。女子依舊帶著頭巾,袖子高高挽起,以方便幹活。
她也認出了墨白,站直身體笑道:“是啊,托您的福。”
“什麼托我的福?是我托您的福,能吃到這麼好吃的燒雞。”
女人滿意的笑了笑,隨手拿起一隻燒雞遞給墨白,道:“拿去跟孩子們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