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山上的雪,白的刺眼,乾坤看著水月,第一次覺得自己活了這麼些年,全都枉費了……
人間有些話說得好:“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一生一世一雙人。”凡間簡單的心願對於他們來說,卻苛刻的讓人心酸。
靈芝走了,他開始害怕——水月會不會也……
又過了幾天,落羽回了天宮,且就住在琉璃宮。不幾日,乾坤也回去了,水月突然變了個人,日日跟神族的長老議事,若離在魔族守著墨白,羽慧的身子慢慢的好了,開始出來主持大局。
不過,莫心死了,她卻沒有接過帝位,依舊是以神後的身份來協調族內事物。
這一係列的事兒下來,天帝似乎很煩惱。不過佛祖應該是胸有成竹,天帝連著去了幾次,都被擋在門外了。
這天,天帝剛從佛祖哪兒吃了閉門羹回來,還沒進南天門呢,迎麵就碰上滿臉笑意天後跟落羽。
“天後這是……”天帝張了口,轉眼瞥到旁邊的女子,頓時嚇得後退了一步:“琉……璃?”
天後冷了臉,上前一步將落羽藏在身後,道:“原來是天帝,我正要同女仙下界去逛逛,不能陪您說話了。”她的語氣說不出的疏離,隱隱還有一絲鄙夷。
落羽透過天後的後臂偷偷的瞧天帝。天帝似乎很疲倦,再加上落羽容顏的衝擊,整個人恍恍惚惚的,像呆子一樣。
天後並不關心,打過招呼拉著落羽就走了。
天帝呆在原地愣了許久才回神,等他反應過來,老君已經站在旁邊了。
“什麼事?”天帝恢複了以往的威嚴。
“天帝,佛祖派弟子前來傳話,已經在天宮等候多時了。”老君道。
天帝聽言,心道:“這個老頭,搞什麼鬼,我去見他,他不見,此番又派人來,是個什麼意思?”
心裏有所顧慮,但還是急忙趕過去了,看到來人,天帝的心裏“咯噔”了一下。
“天帝,好久不見。”來人笑嗬嗬的看著天帝,那笑容讓天帝心裏一陣發麻。
這個來人,天帝認識,而且還很熟——他就是佛祖跟前的大弟子,法名喚天日的,佛祖對他最是信任,對他幾乎跟親兒子一般。當然,這樣的身份,免不了要為佛祖辦一些需要他親自上手,卻不得露麵的事兒。
“師兄有何指教?”天帝抱拳俯首。
“天帝折煞天日了,雖說昔日有師兄弟的情分,但你已經是天帝了,且不能受你這一拜了。”天日雖然這樣說,但身形未動,一點要去扶天帝的意思也沒有,也算是妥妥的受了這一拜。
天日也不多廢話,等入了座,便開門見山道:“佛祖今日事務繁忙,天帝日日前去叨擾,實在不好,所以,天日鬥膽自行上門,且規勸你一句。”
“這件事,不管因不管果,既然做到了這個地步,便由不得誰反悔了。”天日冷冷的說了一句,天帝以為他是對自己起了疑心,忙道:“師兄,這件事……”
“莫要再叫我師兄罷,今日不同往時,你還是坐正自己的位置的好。”天日就這麼站著,天帝也不敢坐,陪著他站著,思慮了片刻,他開口道:“我……隻是不明白,如今已是大好的時機,為何……”
天日嗬嗬一笑,那笑裏有嘲諷,也有鄙夷:“誰說此時就是大好的機會?恰恰相反,此時才是最危險的時候!”
天帝被他的話嚇了一跳,還沒問呢,天日就道:“當初的計劃是利用莫心來製衡墨白,作為神的右臂,他知道神所有的弱點,不過……他那麼恨神,又那麼的嫉妒墨白,卻為何動不了手,這個原因,想必你早就猜到了吧。”
天帝點了點頭,道:“可是現在莫心死了,那我們豈不是少了一份力量?”
天日無奈的搖搖頭,道:“我說的危險,並不是因為莫心死了。其實你也知道,莫心跟我們根本不是一條心,他隻是想通過我們達成他自己的目的,所以佛祖一早就沒打算指望他。隻是如今莫心一死,神的手臂歸位,這已經是神要醒來的第一條警示。哎,當初就該下決心,將莫心殺了,隻要他不是心甘情願的赴死,那神就不能強行召回他的手臂。”
“那現在……怎麼辦?”天帝又問。
天日瞥了一眼天帝,說道:“神的第一步已經完成了,剩下的步驟你也都知曉了,若依你看,我們該當如何?”
這句反問的話來的突然,天帝有些不知所措,不過好在做了這麼多年的帝位,不多時便恢複了冷靜,說道:“神的右臂歸位,剩下的就是神器了,浮沉原來在琉璃手裏,後來又到了楊戩手裏,再後來就沒有了。要想喚醒浮沉,那必定要有人歸位才能喚醒,還有神族的神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