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千喜身邊的婢子也上前一步,作勢就要給涼喜一個耳光。涼喜眼疾手快,一隻手一把攥住了對方的手,另一隻也絲毫不留情的超對方的臉上揮了過去。
“啪!”響亮的一聲,一下子就惹怒了對麵的盈良人。所謂打狗看主人,這一巴掌,著實是打在她的臉上。
她與長喜都是良人,礙於身份相當,都奈何不了對方,可涼喜是個什麼東西?膳房出來的小丫頭,竟然也敢跟她叫板?當初就實在看她不順眼,整日裏牙尖嘴利,誰的是非都要說上幾句,要不是蘇公公護著,這深宮大院的,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如今風水輪流轉,也該她千喜高高在上一回了。
一邊想著,一邊乘她不注意,上前狠狠的給了涼喜一個耳光。涼喜正在與那個丫頭糾扯,猝不及防,臉上就挨了一下。千喜手上的鎏金戒指劃過臉頰,在她的臉上留下了好幾道血印子。
一旁的長喜早就注意到了千喜的動作,隻是一時不知該上前阻止,還是……機會稍縱即逝,涼喜被打了,意願難平,管她什麼良人,妃子,打她就不行!
正要再動手,不遠處模模糊糊聽到有人說話,瞬間所有人都跪倒在地,獨她愣愣的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哎呀。”掌事姑姑超她的膝蓋踢了一腳,毫無預兆的接觸地麵,她感覺自己整個身子都麻了。
“怎麼了?”南成越看著跪了一地的鶯鶯燕燕,厭惡之感油然而生,遂看到角落邊上低著頭,雙手護著膝蓋的涼喜,他的臉色又突然緩和起來。
“君上,妾身……”安良人跟盈良人同時哭出聲,同時準備向君上“傾訴衷腸”。
“好啦,我還有事,你們回去吧。南成越走過涼喜身邊,稍作停頓,不等她抬頭,他匆匆的走了。”
他一走,盈良人跟安良人的臉上又帶上了對彼此的厭惡。
“長喜,你別忘了,當初你是怎麼求到我的腳邊,聲淚俱下的求我留下你的。”盈良人挑眉道。
“千喜,你也別忘了,當初你在洗衣房任人欺淩的時候,是誰將你護在身後的。”安良人也不甘示弱,兩個人都無法奈何對方,隻能輕哼一聲,相繼離去。
涼喜磕傷了膝蓋,好幾天都不曾下地,長喜擔心之餘,心裏有時竟忍不住想,若是她的腿壞了,是不是就對她沒有威脅了?
這個想法出現一兩次後,她陷入深深的自責,唯有給涼喜求了好藥,又命人好好服侍著,直到她能下了地,那股子愧疚感才消失,她的心裏才終於舒坦了。
好幾日沒去花亭,一下了地就趕緊往花亭的方向奔去,不知為何,這幾日被困在房裏,她最懊惱的竟然是沒辦法再去那花亭了。細細的想著,竟分不清自己是為得不到情報而心急,還是為見不到那個“小太監”而心急。
每每想到這裏,她的臉經不住的就紅了,手不由自主的摸到自己的雙唇,那天的那個吻,好像還殘留著餘溫。
終於拖著半殘的腿來到花亭,艱難的俯身,石桌下刻滿了條形標記,那是他們相約見麵的信號。
“這麼久我都沒有應約,他是不是不會再來了?”涼喜坐在石凳上喃喃自語,越想越難過,越想越難過,最後自己都沒發覺她竟然真的哭了。
“原來你也有哭鼻子的時候。”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她趕緊擦了擦眼淚左右張望,發現身邊並沒有人後,狠狠的掐了自己的手一把。
“喂,你幹什麼,好好的幹嘛要……”突然不知從哪兒跳出來一個人,將她的手捧在手心裏細細的吹著,涼喜抬眼,看到了那個人的臉。
“我以為以後再也見不到你了,啊嗚嗚……”涼喜終於哭出聲來,南成越將她抱在懷裏,感受著她的難過,他這心裏卻是抑製不住的開心。
“好啦,我這不是在這兒了,何況,該哭的是我,你又哭什麼。你看我畫的那些標記,都快把這個石桌畫爛了,你這麼些日子不出現,我還以為你消失了呢。”南成越不滿的說道。
涼喜聽言,這才抬起頭道:“我又不是故意的,前些日子把腿摔了一下,今日剛好點,能下地了就拖著過來了,你倒好竟……嗚嗚,你你……你放開……”
今日的吻不同於那日那般纏綿,如此的霸道,有點像餓狼,又有點像暴君,瘋狂的洗劫著一切,不等對方反應,就將一些吃幹抹淨。
涼喜再睜開眼時,自己是在對方的懷裏的,一向壞脾氣的她竟難得的覺得安心,就這麼躺著,希望直到天荒地老。
“你是打算在這兒睡個午覺嗎?”南成越煞風景的打斷了涼喜的美好憧憬,她猛地從他的懷裏跳出來,力道太大,還未好全乎的腿守不住力道,歪了下去,幸虧南成越沒放手,不然一個狗吃屎,大門牙都要磕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