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哥!”
“小姐,小姐,你怎麼呢?”
看著那張哭泣的臉,可兒一下子就慌了神,搞不清楚狀況的她抱著湘雲的胳膊使勁的搖著,眼圈紅紅的差點也跟著落下淚來。
“啊,是啊,怎麼愣住了!快,可兒,跟我去追他!”
湘雲回過神來,這才焦急的拉著可兒往樹林裏跑,可前麵早已空空如也,哪還有半個人影。
“強哥,你在哪裏?強哥,強哥!許文強!”
一聲聲呐喊在山穀間回蕩,驚起鳥雀無數。湘雲用女生的嗓子喊出了男人的音量,可惜在整個嶽麓山的叢叢深林中卻顯得那樣的渺小,那樣的微不可聞。
“嗯?好像有人叫我?”
山間的某條小路上,一個正在跑步的白色身影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猶疑著停下腳步,
“怎麼可能,這裏除了學院,也沒什麼認識的人,況且還是個女生,名字相似吧,又或者是書院門口的那群了!”
身影笑著搖了搖頭,抬起腳步繼續自己的鍛煉。
雖然白色身影沒有理會湘雲的呼喊,不代表其他人就不理會。正在深林裏砍柴的張家三兄弟張大、張二、張三就同時停下了手中的斧頭,朝著聲音發出的方向望去。
“大,大哥,我好像聽見一個女子在喊人?”
張家兄弟的老三愣頭愣腦,結結巴巴的對自己的大哥說道。
“嗯,我也聽到了!老二、老三,走,一起過去看看!”
張大點點頭,已是腦袋一甩,眼睛裏閃爍著興奮的神色,急衝衝的先行一步了。
難道是我的幻覺嗎?喊了無數聲之後,嗓子冒火的湘雲終於沒有了力氣,摔倒在山道上。可兒急忙上前扶起她,卻見這位孟家的大小姐已經哭成了一個花貓臉。
重新站起來的湘雲兩眼無神,隻是漫無目的的走著,不一會兒就來到了一處懸崖。可兒則緊緊抱著她的胳膊,生怕這位失魂落魄的主子一不小心就跳下去,那自己也隻有陪葬的份了。
太陽毫無遮擋的照著大地,雖然越發的白熾,卻在這樣的冬天裏,給人一種強烈的生冷感覺。就連寬闊的湘江都似乎感受到了這股寒意,收起了洶湧湍急的浪花,變得平靜了許多。
望著遠處緩緩流淌的湘江,湘雲想起了自己前世的跳崖,想起了和許文強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有歡笑,也有痛苦,最刻骨銘心的自然是那印在靈魂深處濃濃的愛。
“原來是兩個女子,看樣子應該是有錢人家的小姐,這下我們發財了!老二、老三,拿好斧頭跟我去打劫!”
張大眼裏的興奮自打見到兩女後就變成狂熱的血紅色,在尾隨了很長一段路後,他終於再也按捺不住,招呼自己的兄弟準備實施搶劫的勾當。
“等,等一下,大哥!”
張三卻是扯了扯自己大哥那滿是補丁的衣服,流著口水說道,
“大,大哥,打,打劫之前,能不能讓,讓我先劫,劫個色?”
“啊劫,劫你個頭!”
張大恨鐵不成鋼的敲了下張三的腦袋,大罵著氣道,
“那女子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小姐,搶點錢倒是沒什麼關係!你要真是劫了色,人家懸賞捉拿,你有幾個腦袋夠砍的?再說等我們搶來了銀子,隨隨便便就能買幾個女子回來做老婆,你就等不及呢?”
張大正罵的興起,突然感到自己被一股無形的殺氣籠罩起來,雙腿一軟竟是跪倒在地上,抖的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一陣肅殺的冷風吹過,帶起片片樹葉,翻卷著灑落地麵,如同生命的流逝一樣,讓人從腳底陡然升起一股寒氣,順著脊梁骨直達頭皮。
渾渾噩噩的湘雲也被這風冷的驚醒過來,自己這是怎麼呢?難道還要再跳一次崖不成!不,絕對不行!自己已經看到了強哥,怎麼能就這樣輕易的死去!既然老天讓我穿越到這裏,給了我重來一次的機會,我一定要找到強哥,轟轟烈烈的愛一場!愛他個天翻地覆,愛他個海枯石爛,愛他個一萬年無怨無悔!
這樣想著,湘雲看了看被狂風吹落懸崖的一顆顆小石子,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轉過身來就準備回家動用老爹的力量尋找許文強的所在。
然而就在她轉身的一刹那,就感到一股冷到極致的殺意,刺激的這位剛剛找到目標的女子全身的寒毛根根乍起,卻是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不是她不想動,也不是可兒拉著她不讓她動,而是湘雲實實在在的看到了一個黑衣人,確切的講是黑衣人手中的那把長劍。
長劍一看就是鋒利異常,即使用殺人不見血來形容也不為過。此刻劍尖被陽光直射的泛出深冷白光,在湘雲的瞳孔裏越來越近,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