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鍾後,鐵手終於下到了崖底。見了滿地碎銀,他一時默然,隻四處查看著蛛絲馬跡。
“哎,這裏交給胡樂處理吧。”
眨眼功夫,鐵手就發現了地上的車輪印,在旁邊樹上留了字後,迅速地沿著蹤跡追去。
“咳,咳,沒,沒想到姐也有今天!”
嶽麓山的另一端,湘雲終於受不了連續的飛奔而停下腳步,雙手拄著膝蓋,大口喘著氣。
初春的早晨是冰冷的,用文藝青年的話說就是“春晨的溫度很零下,即使遙遠的北極也找不到比他寒冷的地方”。
而在雲霧繚繞的山上,這種冷氣浸入肺腑的感覺尤其強烈。冬日的冰雪還沒有完全融化掉,人在呼吸之間依然泛著白霧,整座山看上去也是白茫茫的一片。
湘雲經過一天一夜的驚險刺激後,所剩體力已經寥寥無幾,再加上總共隻吃了半碗麵條,這個時候早已又冷又餓,突如其來地綁架使其充分體驗了一把現實版饑寒交迫的窘況。
而且更為讓人沮喪的是,孟大小姐發現自己似乎、好像、也許、大概、可能是迷路了,這麼長時間一直在附近兜圈子,連下山的路都沒找到,徹底地悲催了。
不過湘雲並沒有坐下休息,她知道這個時候一坐下想再起來就難了,於是咬牙堅持著一步一步往前挪。
但人力總有窮盡時,就在某腐感覺自己撐不下去的時候,一個陰測測的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
“桀桀,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想不到在這我們就見麵,老天對我不薄啊!”
“啊!誰?是你?!”
湘雲急轉過身,眼前現出來人的輪廓,依然是很普通的莊稼漢,臉上那邪惡的笑容依然讓我們的孟大小姐很不喜歡,甚至於說有些懼怕,
“張二,你,你想幹什麼?”
“嘿嘿,孟大小姐!這大清早的,就我們倆在這,你說我想幹什麼!天這麼冷,當然是想和你暖和暖和!”
張二淫笑著一步步走向湘雲,此時連他自己都十分的意外。
本來張二準備先回山洞看看,找機會支開三胖子後下手,誰想湘雲用計逃出逃出山洞,正和自己撞在一起,這到嘴的肥羊不好好享用一番,豈不是暴殄天物?
“別過來!救命啊,救命!放開我,你這個混蛋!”
知道張二不像三胖子不好糊弄,湘雲嚇得花容失色,倉促間使出了傳說中的“胡家十八拍”,卻被張二捉住手腕,一時掙脫不得。
“嘿嘿,小妞別怕,哥哥會疼你的!啊!!!”
張二正欲抓著湘雲強行施暴時,卻沒防備某腐的撩陰腳,被猛擊了一下,瞬間臉色變得慘綠,捂著下麵倒在地上。
(張二:你們這些混蛋不要跟我提蛋疼這兩個字,你們永遠也不清楚蛋疼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
湘雲一陣拳打腳踢還覺得不夠解氣,從旁邊搬起一塊石頭就砸在了張二的腦袋上,
“叫你欺負人,去死吧!砸死你,砸死你!”
隨著一聲悶響,張二的慘呼戛然而止,蜷在地上直楞楞地不動了。
“啊,不會是死了吧!怎麼辦?不管了,死了也活該!誰讓他想欺負姐,哼!……嗯,還是先離開這裏,他們還有一個大哥呢!”
湘雲又踢了下如同死狗一樣的張二,發現他真的一點反應也沒有,這才後怕地急退兩步,嘴裏小聲地言語著。
許是自我安慰起了作用,孟大小姐慢慢平複了自己的心情,不過仍然不敢看向張二的方向,朝著原來的路搖搖晃晃地走著。
可惜沒走幾步,身後就傳來一串嘶啞的怒吼,
“賤人,你剛才踢得很爽是吧,老子要殺了你!”
聽到這話,湘雲不自覺地停下腳步,心頭升起恐懼的陰影,猛一轉身,差點沒叫出聲來。
視線所及處,張二整張臉已經完全被鮮血覆蓋,隻餘下一雙野獸般的瞳孔,再加上猙獰的表情,活像從地獄裏爬出來的修羅,此刻正朝著湘雲狂撲過來。
“啊,鬼啊!你,你不,不要過來!救命啊!救命……!”
見到如此景象,湘雲掉頭就跑,嘴裏狂喊著救命,精神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可是本就疲累不堪的弱女子又如何跑得過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眼瞅著越追越近,張二獰笑著伸手抓去,想把湘雲直接拽倒,卻意外地撲了個空。
原來湘雲沒有了任何力氣,腳下一軟,順著山間的陡坡骨碌碌地滾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