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強哥,你回來了!”
湘雲忽然感覺心髒要從胸口跳出般的難受,呼吸都有些困難,好不容易才把這幾個字從嘴裏蹦出來,就仿佛已抽幹了全身的力氣。
“恩,你還沒睡啊?我先睡了,你自便。”
許是沒習慣房間裏多出個人,也或許壓根就是忽略掉了。許仙進門時,看見湘雲打招呼,很明顯的愣了一下,遲疑了片刻才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然後,就沒有然後了,直接走向自己的床鋪,寬衣、解帶、熄燈、就寢。
然後隻留湘雲一個人在黑暗中淩亂,於是某腐的頭上,同時幻化出了天使和惡魔,開始了碎碎念。
這,這就睡覺了?
不然呢,你還想怎樣?
沒怎樣啊,人家隻是想和強哥說說夜話嘛。
是嗎?是不是說著說著,一時情動,順勢就將你推倒了啊?
討厭啦,人家才沒有那樣想呢!
你倒是想這樣,可這裏是古代,人家強哥是個正人君子,再說了,你還女扮男裝呢!花癡個什麼勁,趕緊洗洗睡吧!
可是這也太那什麼了吧!這可是我第一次和男孩子同居,可是我的初夜啊,一點也不浪漫!
你拉倒吧,你當這是結婚時的芙蓉錦床啊,還初夜,你初的是哪門子的夜啊?
嗚,不說了,心傷稀碎,睡覺去!
帶著滿臉希望的破滅,湘雲很是欲求不滿的上了床,當然,是自己的床,卻輾轉反側,孤枕難眠,輕喊了幾聲強哥,發現對方睡夢正酣,隻好一個人抱著被子,哼哼唧唧,翻來覆去。
而滿天的星空深處,月亮早已將太陽摁在了床上,越陷越沉,越陷越沉……
孟府的祠堂內,燭燈上的火苗不時跳動,變幻著各種姿態。孟母徐婉兒跪坐在蒲團上,雙手合什,閉著眼睛默念著什麼,可兒和師師隨在後麵,也是一臉的虔誠。
汴京,皇宮,咳嗽聲不斷傳出。楊士瀛手中銀針不停撚動,這才稍稍緩了緩真宗的氣息。
“善堂啊,準備微服出巡的事項吧,趁大限之前,朕還想看看這大宋的江山,順便也將澤世找回來,好立儲君。德著啊,我不在的時候,京裏就靠你了。”
“可是,皇兄,您的身體不可舟車勞頓啊!巡查二皇子的事,還是臣弟代勞吧!”
八賢王深夜被招進宮,自然知道事情緊急,然而此刻見真宗要自己出巡,還是不免心中擔憂。
“唉,朕也是不得已啊!罷了,要是真找不到澤世,德著,你就登基稱帝吧!萬不可立趙剛為帝!咳咳,此子心性狹隘,且好大喜功,若帝之,則江山社稷不保,加之蒙兀、西夏虎視在側,不說國祚難存,就連漢家文明都可能徹底毀滅啊,咳咳!”
真宗想要坐起身,卻奈何體虛力乏,卻怎麼樣也起不了身,隻得用盡全身的力氣,大聲的喊出來。
“皇兄使不得啊!臣弟萬死也不敢覬覦皇位啊!先皇遺詔,持金鞭者不可稱帝,若硬行之,則天下趙姓之人皆可反之,到了那時,皇位依然會落入大皇子手中,而社稷將更加動蕩,臣弟就是千古第一罪人,又有何麵目去見列祖列宗啊!”
聽著真宗猶如遺詔般的交托,趙德著雙腿一軟,趴在了床邊。
“唉,朕也是急糊塗了!當務之急,還是先找到澤世吧。德著,可有他的消息?”
“臣弟無能,目前僅知道二皇子出現在荊湘九郡一帶,臣弟已經派人前往查看,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了!”
“荊湘九郡嗎?那朕就去那裏看看吧,善堂啊,備車,朕明日清晨就要出發,咳咳!”
“皇上--!唉,老奴遵旨!”
老太監劉善堂聲音哽咽,本想再上前勸說兩句,然而看到真宗的眼神,他瞬間明白了什麼,到了嘴邊的話卻怎麼樣也無法出口,隻得很恭敬的叩了個頭,與八賢王一同退下,安排接下來的相關事宜,房裏隻留下楊士瀛在按摩推拿,不時的給真宗紮上這麼幾針,來暫緩一下病情的發作。
……
深夜,醜時。
可能是太陽比較的配合,又或許是久旱逢甘霖,月亮露出了滿足的一彎淺笑,那勾起的嘴角看上去是那麼的酸爽與YD。
嶽麓山,一處不知名的小樹林,一個玄衣人迎著夜風而立,看起來根本不像是在欣賞月色,反而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片刻後,一名身著大紅色豔裝的女子出現在樹林裏。
女子麵容姣好,約摸三十的年紀,身材凹凸有致,正是讓男人瘋狂的性感尤物。可是在這樣的夜色裏,這樣的樹林中,這樣的裝扮隻會讓人在頭腦裏瞬間蹦出兩個字--女鬼,要是給一些走夜路的人看見,即使不能把人嚇死,也足以將其嚇尿,然後哭爹喊娘的逃離現場,恨不得爹娘多生他一條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