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得意忘形的他卻是忘了,自己的這把大刀是把連鞘刀,鍛造的時候就是一體的,根本就拔不出來,於是悲催的他不幸中刀,那飛刀深深的紮進了他的肩窩,差一點透體而過。
哎喲,我艸!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不過正好,這下光榮負傷,想必縣太老爺和二爺的賞銀肯定不會少,這下發了,嘿嘿!
王武一想到銀子,頓時忘了疼痛,一臉正氣凜然的轉身朝嚇得癱軟在地的趙斌擺了擺手,
“公子不必驚慌,有我王某在,一幹宵小絕對傷不了公子半分!”
“多謝王大俠救命之恩,趙斌沒齒難忘!隻是,大俠,你的臉怎麼變黑了?”
王武的話讓趙斌心下稍安,隨即這個膽小鬼便看到了救命恩人臉色的變化,很奇怪的問道。
“臉黑?”
王武很詫異的摸了摸自己的臉,發現沒什麼感覺,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表情驚恐的大叫了一聲,
“飛刀有……”
隻不過話還沒說完,這個大刀片子已是失去了意識,氣絕身亡,腦海中的最後一個念頭閃過的卻是:奶奶個腿的,這下老子虧大了,本想表現一番,多撈點賞銀的,沒想到這個賤人連飛刀上都淬了毒,這下不僅賞銀沒撈著,還把自己小命給搭上了,真TM晦氣!
這念頭活著的人自然不可能了解,眾人都當他是位拔刀相助的義士,犧牲了自己,存活了別人,心中紛紛惋惜不已。
鐵手疾步趕來,探了探他的鼻息,最終搖了搖頭,
“沒想到王兄一生忠肝義膽,生的一副俠義心腸,最後卻因為一個‘義’字,慘遭了小人的毒手,可悲可歎!”
“王大俠是為了救我而死的,他是為了救我,嗚嗚!”
看著王武那被雨水衝刷的漸趨冰冷的屍體,趙斌感到陣陣的害怕,不斷的想起噩夢中的場景,那雨水打在身上,如同是四九寒天的冰水一般,泛著刺骨的寒意,冷的他直打哆嗦,不自禁的哭出聲來。
這時候,楊宗寶三人業已趕到,看到場中的情況也是默然無語,隻是和鐵手商量了一下,便分別背起了昏迷不醒的許仙和永遠也不會再醒的王武,往書院的方向而去。
好在雨漸漸的停了下來,雖然天上的雲朵依舊連綿的蒼白,不透出一絲的光線,山林中的水汽也依舊彌漫飄浮,但雨一停,視線總歸是恢複了清晰。
空氣中開始傳播著花草的清香,縱使心情低落的幾人也是感到陣陣的神清氣爽,走起路來腿上都帶著勁,在這坑坑窪窪的泥濘山路上,倒不是覺得特別難走。
隻有湘雲還是一臉愁容的跟在二叔的身邊,因為二叔背上背的正是強哥,依舊是毫無反應,看的孟大小姐一直提心吊膽,淚珠子不爭氣的成串往下掉,落在一個個小水窪裏,蕩起微微的波紋,倒是很容易讓人誤以為雨又要開始下起來了。
“大夫,我求求你,你一定要救救強哥,救救他!”
醫務室裏,完全變成了一個泥人的湘雲絲毫不顧及自己的形象,隻是雙手合什不停的給楊士瀛鞠著躬。
楊士瀛感到很是無語和煩躁,隻是因為皇帝陛下一句盡力救治的話,再加上許大學士人脈中的口碑著實不錯,許仙的病他還真不能撂挑子不幹,當下隻得跟孟大小姐耐心的解釋道,
“孟公子稍安勿躁,許公子的傷情雖然不輕,但也沒有性命之憂!他隻是斷了三根肋骨,五髒移位而已,調理個半個月就會沒事了,如今一直昏迷隻不過是身體的一種自我保護罷了!”
“祥雲啊,士瀛既然如此說了,想必這位許公子應當無事!你不必太過擔心,倒是你自己,淋了這麼長時間的雨,受了這麼大的驚嚇,渾身抹的跟個泥猴似的,現在應該回去好好的梳洗一番,喝點薑湯,省得著涼生病,那就不好了!”
趙恒見湘雲對許仙的慣性,不由得多看了床上的年輕人幾眼,發現他長得確實是豐神俊朗,一表人才,不禁暗自點頭,讚同著女兒的眼光,而聽了楊士瀛的解釋後,便知道這個年輕人並沒有什麼大礙,於是轉而關心起了女兒的身體。
哪知湘雲根本就聽不見兩人的話,隻是緊抓著強哥的手不放,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不,你們都是在安慰我!我知道強哥傷的很重,那麼狠的攻擊踹在身上,怎麼可能沒什麼事!我一定要陪著強哥,說什麼也不離開!”
某腐倔強的揚起頭,隻是臉上抽泣的表情讓房內的眾人齊心一歎,不忍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