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人現在哪裏?沒什麼事吧!”
乍聞兒子的消息,趙恒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急聲問道。
而準備離開的一班眾學子,此時也知道趙斌就是老者的二兒子,紛紛停下了腳步,等待著打探來的消息。
宗澤知道皇帝的急切心情,不敢有絲毫的耽擱,立馬接話道,
“二公子隻是受了些驚嚇,身體上倒是毫發無損。隻是在半路上遭遇刺客伏擊,對方武藝高強,楊統領拚死抵擋下身受重傷,情況不是很樂觀,幸虧長沙城原捕頭鐵手鐵二爺及時趕到,連殺幾人,擊退了刺客,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不過如今人已在來長沙的路上,老爺還請安心。”
“什麼?他竟然敢這樣做!”
趙恒緊握著拳頭,不停的顫抖著,心中泛起驚天的怒意,如同火山即將噴發一樣,氣憤的無以複加。
劉善堂見狀,連忙來回拂著他的後背,同時開口勸道,
“老爺,保重身體要緊啊!如今您大病初愈,不宜動氣,而且二少爺吉人天相,已經確定了沒事,我們應該高興才是。”
“原來是二叔到了,老伯,你放心吧,我二叔可是位武林高手,有他在,這下排骨應該真的沒事了!”
旁邊的湘雲也是勸慰著,對著真宗點了點頭,心下也是舒了口氣,一塊大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既然人已經往回趕了,我們大家就在這院子裏等會兒吧,同學一場,這麼接二連三的刺殺,我們總要看到人才能把心放下!”
皇甫奇隨即提議道,他倒是沒說在屋裏等,因為屋裏不僅地方小,而且那位老者總是有意無意的給他一種壓迫感,讓他這個將門之後都感到一絲顫栗,於是他下意識的不願太過靠近藤椅那裏。
在班長的號召之下,天字一班的學子們一齊湧到了外麵的院子,或站或靠,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聊著八卦,打發著無聊的時間。
隻有湘雲留在了屋內,陪老伯說著趙斌的糗事,不時傳出咯咯的笑聲,引得趙恒也是滿臉的笑容,充滿怒氣的心情也漸漸開朗了起來。
不知道什麼時候,天上的雲層終於散去,露出深邃的蒼穹,星月掛在半空,總算是能將自己的餘輝灑向大地,拉出道道斜長的影子,在微風的吹拂下不時的搖擺著,仿佛一個個翩翩起舞的少女,抖擻著曼妙的舞姿和身材,呈現出一幅極美的畫麵來。
“排骨回來了!”
借著月光,一班的眾人依稀見到一匹駿馬的影子嗒嗒的往這邊來,雖說有些看不清馬背上的人,但後麵跟著更多走動的黑影,自然也就猜出了來人的身份。
“快,快,大夫,大夫,快點救救宗寶!”
行到近前,眾人才發覺馬上竟然有兩個人,其中一個躺在馬背上,隨著駿馬移動一直上下顛簸,另一人則直接跳下來,滿臉焦急的大叫著,不是趙斌還能是誰!
而伏在馬背上昏迷那人正是身受重傷的楊宗寶,早有護衛們搶上前去,將其背進醫務室,送到裏間交由楊士瀛進行搶救。
一班眾人正準備上前打招呼,趙斌則根本無暇理會,一溜煙衝進了屋內,留下圍過來的眾人大眼瞪小眼,也是訕訕的跟進了醫務室。
鐵手的腳程不慢,一直跟在馬旁,當下也是入內等候著,等著楊宗寶蘇醒過來,了解刺殺的詳細過程,便於後續的追查和防範。
而進屋的趙斌眼看著掀開門簾就要衝進內室,忽然旁邊的藤椅上傳來一聲雖然不大,但聽在他耳中如同雷鳴的嗬斥,
“哼,你還知道回來!”
趙斌抖抖索索的轉過了身,看到了那張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臉,忽然間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一樣,軟跪在地上開始抽泣,
“兒臣叩見父皇!”
趙斌,或者說叫趙彬,隻說出了這一句話,就再也抑製不住自己的眼淚,趴在地上嚎啕大哭,將自己一年以來所受的驚嚇和恐懼盡數發泄而出,一時間淚涕皆下,毫無形象可言。
兒臣?父皇?趙斌,趙彬,排骨是二皇子趙澤世?難怪每次看他的背影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想起來了,這位老者的臉小時候在家裏見過,這不是皇上嘛!
聽了趙彬的稱呼,皇甫奇和司馬望終於想起來真宗的麵容,嚇了一跳,慌不迭的跪下,身體幾乎都趴到了地上,
“書院學子皇甫奇(司馬望)叩見聖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看到兩人的動作和喊出的話,一班眾人全部呆立當場,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知道班長不可能拿這種事情開玩笑,迅速的跪倒一片,三呼萬歲,之後便匍匐在地,誰都不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