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在暗處的柴俊顯出了身形,麵露殺機,伸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絕對不行!”
柴玲即刻揚手阻止道,
“她如果就這樣死了,那文強心中永遠都有她的存在。何況鐵手一直護在左右,你也不一定能得手,前幾次孟家小姐遇險,也不知道文強會不會把這筆賬算在我的頭上。而且我一直有個疑問,若說她真的喜歡文強,那為何當初要以死拒婚?我懷疑這裏麵有古怪,在沒有摸清她的目的之前,你暫時不要輕舉妄動!”
柴俊點頭應是,再次隱沒於夜影之中,仿佛沒有出現過一般。
柴玲也是轉身離開了寂靜的操場,背影很是失落,她卻是沒有注意到遠處閣樓之上,一個身影輕搖羽扇,目睹了剛才的一切。
“噢,二女爭夫嗎?這下倒是有熱鬧瞧了!”
身影嘴角微翹,幽幽的說出來這麼一句話。
……
“我說,老周,醒醒,醒醒,人都走光了啊!”
大樹下麵,醉了又醒,醒了又醉的兩個奇葩班導正在如同爛泥一般打著呼嚕,忽然覺得周圍沒了什麼動靜,上官索率先驚醒,發現天色已黑,急忙推著旁邊還在酣睡的周剛。
“啊,咋啦,咋啦?比賽結束了?”
周剛明顯還沒有清醒,打著酒嗝暈乎乎的坐起身,眼睛還似睜未睜的惺忪著。
還好上官索酒氣散的差不多,見狀有些無奈,
“還比賽呢,人都跑光了,也不知道結果如何!”
“那兒不是有,有個人嘛,叫過來問問不就,就結了!”
周剛說話舌頭都打轉,不過似乎運氣不錯,恰巧有個人影經過,他揮起手掌大聲喊道,
“哎,小子,哪班的,嗝,叫什麼名字?過來,過來!”
人影頗為無奈的走到近前,
“班導,我是謝貴啊!”
“原來是謝,謝貴啊,嗝!嗯,我記得你,比賽結,嗝,結,嗝,結,嗝……”
周剛手指搖晃著連點,覺得這個名字很熟,好像是自己班的學生,又沒什麼印象,也不去管他,正準備詢問比賽結果,誰知酒氣上湧,這話怎麼著就是說不下去。
上官索差點捂著臉找個地洞鑽進去,立馬接過了話茬,
“算了,還是我來問吧!謝貴啊,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戌時中了,上官老師。”
“那比賽的結果如何?”
“我們輸給了一班,明天是他們和三班爭奪冠軍,我們和二班爭奪第三名。”
謝貴有些難以啟齒,隻是老師當前又不得不說,此刻的表情就顯得相當的難受。
“哦,很好,贏了就好!明天決賽也要好好踢,幹死對方那些兔崽子,給老子抱個冠軍獎杯回來,嗝!”
周剛壓根就沒聽謝貴說話,根據腦子中的臆想,以為自己班贏了,扯著嗓子加油鼓勁,把謝貴的一張臉憋的通紅。
上官索知道今天的老師形象算是徹底的毀了,沒好氣的嗬斥道,
“還冠軍獎杯,你們班輸了,還怎麼踢決賽啊,你給我清醒點吧,踢踢踢踢,踢個球啊!”
“嗝,可不就是踢個球嘛!呀,原來是輸掉了啊!臭小子,輸掉了你還在我麵前嘚瑟個什麼勁啊,嗝。我早就和你們說,說過,嗝,做人不能太,嗝,怎麼說來著?哦,得意忘形,嗝,對,得意忘形……”
周剛重複了一句,半天反應過來自己班輸掉了比賽,於是那蒲扇般的大手就不時的拍著謝貴的肩膀,使勁抓捏著,發泄著心中的不滿,蹂躪的這個三角臉嗷嗷直叫,像是遭了八輩子的罪似的苦不堪言。
好在上官索及時製止了周剛的暴行,這才讓謝貴逃離了魔爪,感激涕零的走了。
“還好我們班進入了決賽。不錯,值此高興之際,當浮一大白……酒呢?”
上官索興致大好,摸起身邊的酒葫蘆就往嘴裏灌,卻發現裏麵一滴酒都沒有,也不知是喝光的,還是灑光的,隻好苦笑一聲,架著半醉半醒的周剛踉蹌著離去。
宿舍的燈光逐次而熄,不管是老師還是學子們,褪去了白天的熱血高漲,此時全都覺得酸軟無力,無不躺在床上美美的睡著,洗滌掉一天的疲乏,期待明天更加激烈的決賽。
於是今天的夜晚顯得靜悄悄的,唯有山間的涼風,饒有興致的從遠處飄來,拂過書院的房頂,發出清新而有節奏的呼吸。
蕩漾在湘水中的月牙,在上風的吹拂下碎成潾潾的波光,不斷彈奏出動聽的音樂,傳進每個人的耳中,顯得那樣的安寧舒緩。
在這樣的夢境中,書院裏的人們睡的越發香甜,嘴角掛起暖心的微笑,似乎是夢見了什麼愉悅而快樂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