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比較就沒有憤怒。看著長得同樣其貌不揚的蘇東坡身邊妹紙如雲,而且還極盡調侃之能事,形單影隻的牲口們立馬坐不住了,全都衝向了青城書院眾人所在的位置。
好在現場還有一些幫傭在維持秩序,死死抱住了那些衝動的憤青,再加上各書院領隊以及嶽麓書院老師們的嗬斥與安撫,好容易才將場麵控製了下來。
負責撫琴的司馬相如也趕緊將曲目換成了高山流水,平複著一群騷年們那悲憤的心情。
我勒個去,果然夠耿直,都引起公憤了!
湘雲也是被群情激憤的景象所震懾,看向蘇軾的方向,想著末旦評結束後被人大卸八塊的慘狀,不禁為他感到默哀。
“東坡兄,事情因你而起,我看你不如配個詞牌高歌一曲,向眾人致個歉如何?”
就在蘇軾心中七上八下,不知該怎麼辦是好是,李清照睜著那雙大眼睛,給了其一個解圍的好方法。
蘇東坡眼睛一亮,頓覺此法可行,站起身大步流星的走到空曠處,對著眾人拱手作揖,
“諸位,適才多有得罪,萬望海涵。在下一路南來,偶有所得,當下便作歌一首以頌之,向諸位賠禮,不知意下如何?”
“先唱了再說,唱的好就原諒你,不好的話照打不誤!”
“對,對,唱的磕磣,打的更狠!”
“看你唱的是不是真的那麼耿直!”
牲口們七嘴八舌的回應著,態度上顯得極其惡劣,準備一個不好就一擁而上,將這個逼格層次極高的第一才子給修理一番。
蘇東坡則充滿自信的微笑著,給撫琴的司馬相如遞去一個手勢,那位聲樂老師立刻又是換了一個調子,準備配合蘇大才子的唱誦。
“咦?強哥,這是什麼曲子啊,這麼好聽?而且聽起來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湘雲的耳朵裏傳來一陣愉悅的趕腳,於是好奇的問著身旁的強哥。
哼,你現在就膩歪在文強身邊吧,待會兒就有你好看的!
另一側的郡主柴~玲臉現怨懟,然而時機未到,也隻能默不作聲的強忍著,身下的裙擺都被兩手抓的起了褶皺。
許仙則是毫無所覺,隻是頗為無奈的看了某腐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這是《念奴嬌》,聲樂課上司馬老師教過,真不知道你上課時在幹嘛?”
啊,原來教過啊,我說怎麼這麼熟悉的。等等,什麼名字?《念奴嬌》!難道是……
湘雲很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撓了撓,隨即記起‘念奴嬌’這名字好像是首詞牌名,尤其是其下有首千古絕唱就是出自蘇東坡之口,不由抬頭望去。
而這時的蘇軾已經邁好步伐,擺好姿勢,頗為風騷的唱誦起來,
“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
我去,就知道是這首。這個末旦評上出來的全特麼是一些流傳千古的絕作,還能不能讓我們這些屁民好好的在一起玩耍了?
某腐再次捂臉,再是學渣的她,對於這首《赤壁懷古》也是耳熟能詳,知道此詞一出,便要再度冷場。
果不其然,在蘇軾誦到‘遙想公瑾當年,小喬初嫁了,雄姿英發。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之時,場間再無一人叫囂著要將他打的欲~仙欲死,整個禮堂都安靜下來,被他詞中的博然大氣所震撼。
“錚~!”
《念奴嬌》最後一個音符彈完,司馬相如鬆開了手,隻是那餘音仍在激蕩,在整個禮堂裏回繞,震顫著每個人的心髒。
“此詞跌宕起伏,浩然大氣,比之昨日的《水調歌頭》,有過之而無不及,實乃登峰造極之作!”
這是一代大家歐陽修給出的32個讚。
“不錯,此詞聞之澎湃,有激勵人心之用,開創了新的詞風,東坡真乃不世出的人傑!”
這是左相司馬光不吝溢美之詞的盛讚。
周式、朱熹、晏殊和張先等詞壇巨擘也是先後稱道,對於這等佳作可謂是心悅誠服。
可是總有那麼一顆老鼠屎要壞這一鍋好粥,歐陽德就與有榮光的站起身,環視四周,趾高氣昂的說道,
“東坡兄乃我青城書院翹楚,接連兩天皆有傳世之作,不愧為當世第一才子,不知其他書院的兄台們以為如何?”
這就是公然挑釁了,自認為才華橫溢的騷年們如何能忍,剛被壓下的怒火‘騰’的一下又被點燃,各種怒斥甚囂塵上,忙的一眾幫傭們疲於奔命。
這種讓人火大的言論,其他書院的學子倒還能有個緩衝的機會,但作為東道主的嶽麓書院,卻是無論如何都是避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