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剛朦朦朧朧的起來,以為又是自己那難兄難弟過來,很自然的起身就要去拿酒,轉念一想不對,再回頭看時,才發覺來的人是那個女扮男裝的孟湘雲。
湘雲則顯得十分熱絡,笑吟吟的看著這個耿直的大胡子,
“周老師,這麼長時間沒見,你是不是已經把我給忘了?”
“嘿嘿,哪能了!你在書院的那些事,哪一件不是轟動一時。而且有你在,阿飛的那些美食,俺老周也嚐到了不少,哪能不念著你的好呢!”
周剛乍見湘雲,也是滿臉的欣喜,搓著手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喜悅之情。
某腐此來本就是有意奉承,以吃喝為目的,聽其提起,哪還能不抓住機會,順著話題將食盒打開,
“說來真巧,知道周老師喜歡這口,我特意去廚房請阿飛做了幾樣小菜,還有我爹珍藏多年的竹葉青,我求了幾壇,專門帶過來的。”
“真的嗎?那真是太謝謝了,來來,都坐下喝兩盅!”
周剛不疑有他,連忙招呼幾人開吃,一解饞癮。
湘雲三人相視一笑,心中暗想果然不出自己所料。當下孟良便笑道,
“周老師還是不要說笑了,我們這三人的酒量哪能和你比,估計你刷刷碗,我們就全躺下了!”
“嘖,這倒也是,一個人喝酒忒沒勁了,這可咋辦啊?”
周剛拍開封泥,剛倒了一碗酒,聞聽此言眉頭一皺,酒都不想喝了。
孟良也跟著倒了一碗,假裝為難道,
“說的也是,難得聚在一起,這酒要是喝的不盡興,那豈不是太過遺憾了!”
“可是這一大清早的,上官老頭又沒醒,上哪去找個拚酒拚的盡興的人啊?”
周剛也是犯了難,連桌上的菜都覺得沒有以前的好吃了。
湘雲知道機會來了,裝模作樣了一番,這才猶豫道,
“若是二叔跟在後麵保護我,想必他也應該在書院,隻不過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我也不知道他具體在哪裏藏著呢!”
“這沒問題,隻要他來了,我出去叫一聲,他肯定出來,這點麵子老周我還是有的,而且跟他喝酒帶勁,拚起來那是相當的過癮。你們稍等,我這就去叫他!”
周剛話沒說完,便跑了出去,開始對著空曠的書院大聲吼道,
“鐵兄弟,俺知道你來了,出來吧!難得湘雲帶了些好酒來看俺,過來痛飲一番,豈不快哉!”
“這特麼誰啊?一大清早的吵吵,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發什麼瘋啊,你不睡老子還要睡呢!”
“鬼叫鬼叫的,你爹媽死了嗎?”
伴隨著大胡子這風風火火的一聲吼,書院的寧靜被瞬間打破,樹上的鳥人全都驚飛而起,那些正做著美夢的牲口一下被驚醒,頓時起床氣爆滿,親切的問候起了周剛的家人。
“周老哥,你為了叫鐵手一人,卻驚擾了這許多人的美夢,何苦來哉?我要是再不出來,怕是這些人就要圍攻你的門衛室了!”
隨著四起的罵聲不斷,從拐角處走出一個人來,那行走間的步伐都透出一股子剛毅的勁道來,不是鐵手還能是誰。
成了,照計劃行事!
湘雲和老哥、錢乙對望了一眼,露出興奮的神色,隨即想到二叔幹了十幾年的捕頭,生怕他看出什麼異常來,便又趕緊收攏了心思,一起跟了出去。
好在鐵手並沒有想到幾個小輩膽子大的會對自己下手,隻是感慨於周圍愈演愈烈的叫罵聲,苦笑著趕緊和周剛把臂入屋,把門窗關的死死的。
“嘿嘿,鐵兄弟能來陪俺喝酒,俺就很高興了,挨點罵算什麼,來,先幹一碗,俺嚐嚐這陳年的竹葉青究竟是什麼味道!”
幾人再次落座,周剛就急不可耐的將碗中早已倒好的酒一幹而淨,鐵手無奈,隻得放下架子,和這位周老哥拚起了酒。
湘雲是女子,自然是不能喝酒的,小乙重傷初愈,也是不宜喝酒的,唯有孟良沒有任何的理由,隻有強裝著一張笑臉,十分苦逼的陪著二位酒神狂灌黃湯。
盞茶的功夫,兩壇酒就被幹光了,賤男首直接趴在了桌子底下,倒不是麻沸散起了作用,完全是不勝酒力,硬生生醉倒的。
至於喝高興了的周剛和鐵手二人,則站起身來一人抓起剩下的一壇竹葉青,撕開封泥就是一陣猛灌,直到壇中再沒有酒水滴下,二人相視而笑,甩開酒壇,這才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和鐵兄弟喝酒就是爽快,嗝,不過這竹葉青確實是陳年佳釀,以我這酒量竟然有頭暈的感覺,勁道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周剛甩了甩有些發暈的腦袋,卻怎麼也驅不散其中的迷糊,眼皮漸漸的耷拉下來,忽然‘吧嗒’一聲側倒在了地上,打起了震天的呼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