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賽前(1 / 2)

東方欲曉,莫道君行早。踏遍青山人未老,風景這邊獨好。

這一天是金球會開賽的日子,人們早早的便從床頭爬起,用冷水抄了把臉,帶上二三饅頭匆匆出門,隻為在球賽時能搶的個外圍觀看的好位置。

金球會的場地設在城郊西大街金梁橋畔的空曠球場中,避開了朱雀門大街和南門大街等人潮擁擠的鬧市區,一方麵是防止堵塞交通,影響汴京城的日常運轉,一方麵也是防止發生擁堵踐踏的人間慘劇。

當然,雖是說在城郊,然而這裏本就是都民們閑暇遊玩的好去處,汴京八景之中的金梁曉月、汴水秋聲、隋堤煙柳等在這裏都能欣賞得到。

尤其是在這深秋的夜晚,看罷球賽,邀二三好友畫舫同遊,一邊摟著妹紙飲酒作樂,一邊觀賞水中倒月和那浮花的波紋,那心曠神怡的滋味當真是令人陶醉其中,流連忘返。

即便是在這清晨時分,隋堤兩岸的楊柳也是迷蒙在一片煙霧當中,遠遠望去,如同仙境一般,讓人心中不自禁的生出一個‘美’字。

所以那些早早便來搶位置的人們也沒有無聊抱怨的,就算金球會延期或者取消,單單有這樣醉人的美景來陶冶情操,他們就不虛此行。

當下一個個也是很安靜的坐在挑好的位置上,擺好瓜子、花生,閑來灌一口烈酒,也算是提前熱身,助助興致。

“Duang,Duang,Duang!!!”

旭日東升,其道大光。當太陽初升,光華漫天之際,與場地成斜線對角的東北方開寶寺內,聞名天下的晨鍾也是悠然響起。

那聲音由遠及近,雖並不高亢,卻勝在低沉渾厚,初聞時不覺其響,但餘音卻震顫人心,讓人無法忽視,尤其是那些困頓惺忪之人,聽在耳中猶如九天雷霆自天而降,直達其心,提神醒腦之功效可謂是相當之強大。

而在其附近,便有齊雲社和血狼會兩大金球會的奪冠熱門,此時也都是披掛整齊,帶著不苟言笑的神情,如出征的戰士般,踏著堅定的步伐,往金梁橋快步走去。

血狼會眾人依舊是清一色的血色眼罩,神秘之中又透漏出了幾絲狠厲,走在大街之上,也是唬的眾人紛紛側目讓行,王霸之氣十足。

反觀齊雲社毛興他們,雖然也是充滿了鬥誌,但麵對路人時卻是很客氣的上前請求讓路,與血狼會的霸道就是一天一地,根本沒有可比性。

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們要留個好的口碑,證明自己不止是個肌肉發達的莽夫,至少也是個五講四美的大宋好青年,討那些拉拉隊姑娘們的歡心。

說不定就有妹紙眼瞎,看上其中的某個,郎情妾意的成了好事,這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發生的事。

雖然那個孟公子和教頭也三令五申的說了不能暗地裏對拉拉隊的妹紙們下手,但自由戀愛這種你情我願的事,他們總不能強行阻止吧!

本著人人都能中五百萬的心理,球員們一路逢人問好,遇車避讓,就連扶倒地的老人起身這種高危的事情,也是搶著去做,頗有將好人好事進行到底的趨勢。

“教頭,那位孟公子為什麼要我們在瀟湘館的門口集中啊,來我們齊雲社一起走不就好了?”

路上,身為二號門將的馬南向黃如意提出了一個眾人心中的疑問,特別是不理解這個多此一舉的指令究竟是為什麼。

黃如意則是撇了撇嘴,總不能告訴他瀟湘館就是名叫孟飛的長公主殿下開的吧,那這幫兔崽子還不得炸開了鍋,接下來的比賽能安心踢球才怪呢!

想到這,猥瑣大叔拿起腰畔的酒葫蘆又灌了一口,斜瞄了一眼,待到馬南的心裏有些不大自在,這才悠悠的說道,

“阿飛的府邸就在瀟湘館的附近,我們當然是過去那裏集合了。你要知道他可是我們齊雲社的貴賓,光廣告費就給了五萬兩的銀票,你們難道沒感覺到社裏這段時間的變化嗎?你要是給我這麼多錢,我連夜趕到你家門口守著你都行!”

“是是是,是我魯莽了,應該的,應該的!”

教頭的話瞬間就點醒了他,這位替補門將連忙點頭稱是,卻是沒有絲毫的反對意見,反而覺得是理所當然的一樣。

因為這段時間齊雲社的變化他可是親身經曆的,不說身上穿的和備用的那些球衣、球鞋、護腿板,就連訓練器械和飲食水平都往上拔了好幾個層次,甚至他們宿舍的那些生活用品,除了解決生理需要的一些工具之外,全都換成了嶄新的一套,可以說從本質上完善了這個天下第一球社的硬件設施,使之與它的名聲相符。

所有的這一切,齊雲社的球員們感受最為強烈,馬南自然是其中的一員,他知道這些都是誰給他們的,對那位身份金貴的孟公子總有些恩人般的感覺,如今隻是讓他多走幾步路,當然是沒有丁點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