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可惡,竟然擋不住?不行,為了齊雲社,我無論如何都要擋住這球!
高老大射門的這一球,可謂是將旋轉和衝擊都糅合在了一起,目的就是擊潰齊雲社隊長的防守和他守門的信心,甫一接觸,毛興便感到一股大力從受傷的右臂傳來,仿佛是發了瘋的野牛群衝刺般,根本無法阻擋。
由於氣血的虧損,毛興的身體被皮球推動的直往後飛,眼看就要越過球門線,將比分改寫。
“呀啊啊,給我停下!”
就在這關鍵的時刻,這位齊雲社的隊長用自己那堅定的取勝信念,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力氣,雙腳踏在了實地之上,兩手同時攢勁,和那迅猛的皮球作著頑強的對抗。
一米,半米,三十公分,十五公分,五公分,一公分,皮球推動著毛興那壯實的身軀緩慢的移動著。
大宋門神的雙腳再次緊扣地麵,一點一點的扒出了兩道痕跡,即便是腳底的皮磨破了,鑽心的疼痛不斷刺激著他那逐漸迷糊的神經,他也未曾動搖分毫,依舊死死箍住皮球,精神全部專注與其上。
許是過了一瞬,許是過了千年,在毛興的堅持之下,皮球終究還是停了下來,磨穿了瀟湘館特製的守門員專用手套,磨破了大宋門神的手皮,幾乎是粘著他的手掌掛在了上麵。
呼,呼,終於守下來了,沒想到這種射門就讓我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果然是太過勉強了嗎?
毛興重重的呼出一口氣,頓覺渾身酸軟無力,不自禁的跪倒在地,卻發現在自己的麵前橫亙著一道根本不應該出現的白線,那是自己一直守護著的球門線。
怎麼會這樣?怎麼可能!我明明守住了球,為什麼,為什麼是在球門線裏麵!
看到那道刺目的白線,毛興瞬間便知道自己的防守沒有任何的意義,球門依舊算是被攻破了,霎時間全身透著寒氣,如墜冰窖,怎麼都無法相信自己眼中看到的事實。
然而事實終歸是事實,場邊觀眾那雷動的聲響已經確定了比分的反超,這粒進球也是確認無誤。
血狼會短短的兩次進攻全部洞穿了毛興把守的大門,這位齊雲社的隊長終於低下了高傲的頭顱,頗有種英雄遲暮的哀愁。
高俅高舉著右臂,伸出了兩根手指,意思很明顯,他已經得了兩分,所謂的大宋門神也不過如此。
對比士氣高漲的血狼會眾人,齊雲社這邊卻是憋屈的緊,但好在大家都知道隊長重傷在身,雖然圍在了他的身邊,並沒有說什麼苛責的話,反而盡是些安慰的語句,寬慰著毛興。
“隊長,沒事的,進球在比賽中也是正常的事,不用如此沮喪,下半場開始沒有多長時間,我們還有很多機會的!”
隻是看到毛興那發呆的神情,副隊長尹山心中咯噔一下,頓感不妙,知道隊長的心態已經失衡,立刻將進球的事情淡化,表明自己等人還沒有被打倒,仍舊有扳回來的希望。
心知肚明的毛興長歎了一口氣,意興闌珊的說道,
“大山,你不用這樣說。是我太過固執,才導致被對方接二連三的進球,使的大家處在這麼被動的不利局麵下。都是我的過錯,這麼多年順風順水的比賽打多了,都迷失了自己的本心,對不起!”
“隊長!”
眾人聽到毛興如此掏心窩子的話,眼圈不由有些發紅,想要說些什麼,可話到嘴邊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罷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事後我會深刻檢討的,當務之急,還是讓錢大夫替換我上場吧,大山,扶我下去!”
見到眾人欲言又止的樣子,毛興也知道現在軍心動搖,自己卻是無能為力,隻好按照剛才的約定,讓錢乙上場,隻是自己為了守住剛才那一球,已經耗盡了體力,站起來都費勁,更不要說走下場了,當即頗為無奈的喊著尹山幫忙。
“都愣著幹什麼?快來幫忙!”
聽到隊長的話,眾人這才關注到他的狀態不是很好,尹山更是直接蹲下身,架起了他的胳膊,對著許仙等人喊道。
齊雲社眾人這才如夢初醒,七手八腳的將已無力再戰的毛興給抬到了休息區。
“教頭,對不起,讓你失望了!”
看著圍過來關心自己的黃如意,毛興突然覺得自己很對不起這位老者,不禁眼圈發紅,囁嚅著道著歉。
猥瑣大叔這時候倒是一本正經的搖著頭,仿佛根本不在意球隊落後的這種狀況,
“沒事的,你已經盡力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我們齊雲社在比賽中,很久都沒有出現這種逆風的局麵了。或許通過這次比賽,你們也有了處理類似比賽的經驗,能夠迅速的成長起來,隻要人沒有大礙,這未嚐不是一件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