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球會頒獎典禮之上,真宗突然吐血昏迷,全場震動。所有人都感覺天塌地陷一般,心裏的那根支柱倒下了。
而這時候,原本明媚的陽光也是忽的黯淡下來,一時間風起雲湧,遮天蔽日,人們也清醒了過來,明白這大宋朝真的是要變天了。
在楊士瀛緊急救治一番,用金針將皇帝續命後,周桐和楊宗寶等一眾侍衛將真宗抬上了鑾駕,便快速的往皇宮內趕去。
湘雲等親近之人自是緊跟在旁,雖然眼淚不住的往下滑落,但卻沒有哭泣之聲,全都保持著安靜疾步而走,一門心思先要將真宗送回宮安頓好再說。
“前輩,我們走吧。皇帝病危,孟家小姐肯定是隨侍左右,鐵手也會入宮,前輩想要和其切磋的事情估計還得放一放。”
觀眾席上,蝶雪也是站起身來,對著身旁的柳如是說著,不過眼神卻始終盯在那快速移動的鑾駕之上。
天下第一高手當然知道她在想什麼,也是沒好氣的起身就走,
“好了,別用這麼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搪塞我,老夫活的這麼久,什麼事情沒見過?趕緊去給你的主子發消息吧,晚了就耽誤事了!”
被這麼一堵,蝶雪心中卻是不敢有絲毫的殺氣和不滿,隻是自顧著趕去報信。
因為當初其找到柳如是的時候,就因為神態上有些不恭敬,直接被定身了一天一夜。
那滋味可是相當的酸爽,尤其是小蟲子在身上爬來爬去,又沒法趕走的情況,對於女孩子來講,這就是最大的恐懼。
而在解穴之後,蝶雪幾乎是崩潰著跳進了大河之中,脫掉衣服驅趕著蚊蟲螞蟻。自那以後,她不敢對這位有絲毫的不敬,誰知道接下來還會有什麼更加恐怖的事情會讓她承受。
於是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絕殺軍首領,對於柳如是是發自內心的怕了,縱然對方言語和態度上多有傲慢不屑,她都是默然不語,忽略過去。
而賽場中的人們見出了這麼大的事,也是三三兩兩的開溜,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以免惹禍上身,丟了身家性命。
本來上台領獎的許仙也是跟著湘雲一起往皇宮趕去,一臉尷尬的黃在吼隻得私下裏將獎杯塞給了自家兄長黃如意,恭賀了幾句便跑的沒影。
大賽主持都沒了蹤影,金球會也就隻能草草收場,一眾相關人員也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噤聲息氣,默等皇宮中傳出的消息。
隻不過金球會乃是大宋的一件盛事,現場觀賽的人本就很多。出了這麼大的事,還關係到江山社稷和國家穩定,真宗吐血昏迷這件事也在悠悠眾口之下傳遍了大江南北,一時間不僅朝野震動,連周邊鄰國也是得到了消息,完全封鎖不住。
福寧宮門前,趙德著、司馬光和王安石等朝廷重臣得到消息,紛紛趕到,在廊道裏來回踱著步子,不時相看一眼歎口長氣,等待著屋內的消息。
隻是楊士瀛雖然竭盡所能施展各種診治手段,奈何真宗躺在床上依舊昏迷不醒,皇後劉娥偎在床邊,輕聲喚著皇上,音調顫抖也不自知,隻一個勁的盯著趙恒的麵孔,仔仔細細的想要看清每一寸的容貌。
趙斌和師師二人也是在旁嗚咽著,隻是不敢哭出聲,驚擾到真宗,隻好捂著嘴,卻是捂不住眼角滑落的淚水。
湘雲不知道自己該擺出一副什麼樣的表情,說她悲傷,她畢竟不是親生的,說她不悲傷,她卻騙不了自己的內心。
那在書院和宮中與真宗相處的快樂時光,一時間全部湧上心頭,孟大小姐默念著不哭,眼眶卻是整個紅了起來,裏麵噙滿了淚水,眼看著就要滑落而下。
“湘兒,你過來!”
這時,皇後劉娥忽然抹了抹臉上的淚痕,招了招手,將湘雲喚至床邊。
某腐不知什麼情況,倒也依言來到床邊,就在這位母後的身邊坐了下來。
“唉,事到如今,皇上已經這樣子了,我想有些事情是該讓你知道了!”
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劉娥看著湘雲那熟悉的麵龐,說出了這樣一番話來。
孟大小姐聽的雲裏霧裏,卻見趙斌停下了哭泣,很是急切的說道,
“母後,難道你要……?”
“沒事的,澤世。你父皇不讓說這件事,是怕湘兒和我產生隔閡。隻是和湘兒相處的這些日子,我覺得這孩子的心性不錯,和她娘親一點都不像,而且這種事遲早都應該讓她知道的!”
劉娥揮了揮手,表示自己清楚講出事情的後果,打斷了兒子的阻止,轉而用著一眾愧疚的眼神看向了湘雲。
某腐見二人像是在打啞謎般的對話,來回望了望,最終忍不住問道,
“母後,排骨,你們在說什麼啊,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