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氣節(1 / 2)

羅老太君一席義正言辭的駁斥說的呼延讚麵紅耳赤,掩麵而退,這時候雷豹惱羞成怒,抽刀便朝其砍去,誓要將這個毒舌的老婦人給斬成兩截,以消心頭之恨。

就在這危急時刻,玄空大師突兀的出現在了羅老太君的身前,完全無視即將加身的大刀,雙手合十,宣了個佛號道,

“阿彌陀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施主又何苦多造殺孽?”

“大師,你這話俺不讚同,就算是你們佛家,也還有怒目金剛的說法,除惡務盡的必須要做的事,不然還會有更多的人受苦的!”

“哈哈哈,殺人就是救人,老周這話很有禪意,當浮一大白,以助吾興!”

周剛和上官索這對難兄難弟此時也站了出來,擋在眾人身前,狂灌著酒水,一身的戰意蓬勃而發,顯然是準備動手了。

“唉,你們這些人渣,害得老子都沒法安心的鑽研食譜了,看來隻有把你們當成食材,切巴切巴剁了,燴成一鍋佛跳牆,世界才能清淨啊!”

就連一向明哲保身的大廚燕南飛,也是將手放在腰間的菜刀之上,準備一言不合便施展出庖丁解牛的絕技,把對麵那些看不順眼的人全都給剔骨挑筋,大剁十八塊。

“住手!”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之際,寧王趙剛卻是忍住了心中暴怒,大喝了一聲,止住了雷豹的行動。

隻見那大刀正懸在玄空大師的頭頂上方,約摸隻有五公分的距離,若是晚喊半秒,說不定那大刀已是劈開了頭顱,迸射出滿腦子的灰白之物了。

俗話說得好,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麵對玄空大師引頸就戮的行為,趙剛知道若是任憑雷豹的大刀落下去,心中痛快是痛快了,可再想招攬書院的那些人才,基本就成了空想,於是趕緊阻止了這一幕的發生,轉而抱拳再次施禮道,

“看來幾位對本王有些誤會,其實本王此次特意趕來長沙,本就是仰慕嶽麓書院眾位師長和同學的濟世大才,想邀請諸位共襄盛舉,為這風雨飄搖的大宋江山做一番努力,為天下萬民開創一個安定祥和的社會環境!”

“寧王這種話就不必多說了,道不同不相為謀,你的所作所為隻會讓生靈塗炭,恕老夫不敢苟同。老夫不可能讓書院的聲譽毀在我的手中,所以書院的師生,不管任何一人,都不會去為你做事,至於寧王意下如何,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趙剛的話很有煽動性,說的躲在大門後看熱鬧的那些學子頗為意動,眼見這種情形,作為院士的周式不得不站出來,嚴詞拒絕了他拋出的橄欖枝,一副當仁不讓的架勢,顯得很有氣勢,哪還有平常醉醺醺的邋遢模樣。

“是啊,院士說的好,我們嶽麓書院的師生絕不與此等亂臣賊子同流合汙!”

“大不了魚死網破,書院的名聲不能毀!”

“我生是書院的人,死是書院的死人,書院就是我的家,誰都不能敗壞他!”

“哼,想讓我犯上作亂,先從我這些兄弟的屍體上踏過去!”

或許是受了周式的感染,嶽麓書院的師生們群情激奮的叫嚷著,尤其是那些從地字部升上來的學子,喊著口號的同時,神情更是異常的堅定,看向院士的目光全是一眾盲目的崇拜。

聽到這番慷慨激昂的吵嚷,趙剛的雙手是鬆了又緊,緊了又鬆,反反複複無數遍後,這才最終想到了自己的登基大業,忍下了這口氣,沉聲說道,

“孤誠心而來,周院士又何必拒人於千裏之外。況且你我雖然政見不一,不代表其他人都如你一樣的想法,和孤想法一致的大有人在,你這樣阻擋他們,禁錮他人的思想和行動,是不是稍嫌過分了點?”

“老夫並非是要禁錮他們,而是要教他們認清是非曲直。一念為善,一念為惡,大是大非麵前,若是行差踏錯半步,便再也沒有回頭的機會了!”

周式語重心長的掃了一眼身後的這些師生們,給他們講著此次立場的重要性,見大家都是同仇敵愾的樣子,也是非常滿意眾人的反應,緊接著對寧王說道,

“值此國難當頭,寧王不思報效國家,奔赴前線抵禦外敵,反而糾集大軍意圖謀反。且不論事情的對錯,就算讓你篡權成功,到時候整個國家千瘡百孔,拿什麼抵禦南下的異族鐵騎?到時候國土淪喪,百姓罹難,你就是大宋的千古罪人,不,是華夏的千古罪人!”

周式直接將話挑明了說,趙剛聽了心中的殺機更甚,幾乎控製不住的溢散開來,凝如實質般緊盯著這位院士。

周院士倒是毫不退縮的和其對視,這位老人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身上散發出的浩然正氣一時間震懾全場,即使是寧王的殺氣也絲毫不得寸進。

知道再這樣下去的話,自己遲早摟不住火,腦袋一熱就會大開殺戒,到那時自己的名聲一落千丈不說,單是投靠自己的那些官員巨賈裏就有不少的子侄輩在書院就讀,這一旦揮舞起屠刀,自己這邊的人才最少要流失一半以上,相當的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