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
北上延安府的官道上,湘雲熟練的駕著馬車,飛馳而去,揚起一地的灰塵,久久彌漫四處,看不到對麵的人影。
“沒想到這駕馬車比開汽車簡單多了,像我這種完全沒有架勢經驗的萌新現在都有向老司機發展的趨勢了,果然是極易上手的技術啊!”
拉著韁繩,不時抽著馬鞭的孟大小姐暫時拋卻了對強哥和大哥的擔憂,沉浸在駕車的興奮當中,倒也是有模有樣的,像極了一個標準的車把式。
而經過店小二的提點,湘雲也是在耀州城裏休息了一夜方才繼續趕路,如今雙馬平川,也是精神抖擻,將車速飆到了最大的馬力。
然而她所不知道的是,在她身後遠處的樹林中,正有一騎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拚命的追趕,卻仍舊是越拉越遠,最終不得不拉住韁繩,看著身下那嘴角隱隱泛著白沫的馬匹,無奈的望塵興歎。
“陳四,你特麼怎麼追著追著停下來了?不怕把肥羊給跟丟了嗎!”
其後趕上的老大揚起鬥笠,看著停在原地徘徊的陳四,氣急敗壞的說道。
見老大發火了,陳四打了個激靈,趕緊指著自己的馬匹解釋道,
“老大,不是的,他的馬太好了,我們根本就追不上,再追的話這馬就跑死了!”
“跑死了也要追,總不能讓肥羊跑了吧!放心,你的馬要是跑死了,隻要逮到了肥羊,他的馬任你挑一匹!”
聽見是坐騎不行,老大也是心中添堵,不好再發脾氣,領著四五騎麵麵相覷的手下徑直追著,雖然那馬車是漸行漸遠,但也擋不住他們追逐財富的欲望。
湘雲則根本不知道身後還跟著一群賊人,隻是一個勁的趕著馬車,連遠處潺潺的河水和那碎成星星點點的波光都無暇欣賞。
“律--!”
忽然間,正在疾奔的兩匹駿馬忽然人立而起,發出一聲淒厲的長嘶,將全神貫注趕車的湘雲給差點掀翻到地上去。
“我勒個去啊,這路中心怎麼會有一棵橫倒的大樹啊?不對,這橋段怎麼這麼熟悉呢,啊,是碰上劫道的了,這下糟了!”
孟大小姐趕緊整理著衣冠,平複著驚魂未定的心情,隻是看著眼前橫亙的大樹,很是覺得熟悉,恍然想起這好像是前世電視劇裏經常出現的情節,立馬知道自己遇上麻煩了。
果不其然,就在她調整著心態之時,一個穿著破破爛爛,手拿牛眼尖刀的山匪,從道旁的樹林裏鑽了出來,大聲的喝道,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怎麼辦,怎麼辦?現在不能慌,他既然來劫道,就絕不可能是一個人,要是被堵在這裏,損失些錢糧倒是無所謂,耽擱了時間可就完蛋了。對了,剛才路過的不遠處有一個岔道,要是調頭的話,應該能逃掉!
湘雲聽到這段熟悉的台詞,臉上掛出一個大大的囧字,看到樹林中依稀晃動的人影,心中一緊,立刻調轉馬頭,揚起了手中的皮鞭,
“你這是亂收過路費,我不會交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駕!”
“啊,老大,這小子要逃跑,快點攔住他!”
劫道那人一看車上的肥羊沒有絲毫被打劫的覺悟,竟是調轉馬頭,直接朝著回路跑去,頓時急了,朝著剛剛衝出樹林,一臉麻子的老大幾人喊道。
“大頭,你這個白癡,看個人都看不住,還特麼鬼叫鬼叫的,吹你姥姥的哨子啊,趕快給老子上馬去追!”
麻臉老大見湘雲在自己等人的眼皮子底下往回跑,當即怒不可遏,衝著劫道的大頭狂吼了幾句,便再次衝回林中,翻身上馬揚鞭急追。
“我去,他們竟然是騎馬過來的,這下麻煩了!”
聽到後麵除了吆喝聲,還有得得的馬蹄聲響起,湘雲的心裏頓時沉了下來,知道今天這事怕是難以善了了,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先逃再說。
隻是讓她沒想到的是,就在其加速往回趕的時候,遠處又是幾騎飛奔而來,看那凶神惡煞的樣子,不用問也知道和身後那些悍匪的想法是一樣一樣的。
前有惡虎,後有凶狼,隻要停下,絕對沒有生還的道理。湘雲在明白了自己的形勢之後,反而淡定了下來。
麵臨如此的絕境,這位神武長公主也終於是顯露出了巾幗本色,駕車的手沒有絲毫的哆嗦,穩定的如同機械一般,熟稔的操作著韁繩和皮鞭,控製著方向和速度,朝著一直尾隨,現在是相對方向的那夥賊人直衝過去,擺出一副同歸於盡的架勢。
“我去,老大,他回頭奔我們衝過來了,怎麼辦?要撞上了,老大,快想個辦法啊!”
看著湘雲那視死如歸的氣勢,衝在最前麵的陳四一時間膽戰心驚,雖然生下的馬仍舊速度不減,不過他臉上的表情卻變得十分的恐慌,忍不住鬼喊鬼叫的朝後麵戴鬥笠的老大求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