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大營,首席軍師的專用營帳內,李邦彥火急火燎的闖了進來,麵對正悠哉喝茶看書的寧王帳下頭號智囊遞上了一封十萬火急的書信。
“邦彥啊,跟你說了多少遍了,遇事一定要冷靜,要有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心態,才能很快的想出解決的辦法來,怎麼就記不住呢?”
袁澤慢條斯理的又品了一口上品的黃山毛峰,這才拆開信封瀏覽起來。
隻不過才看到一半,他的臉色就完全變了,將眼睛再次貼近了信紙,確認著上麵內容的真實性,隨後便猛拍桌子站了起來,
“混蛋,這麼重要的消息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我去,反應怎麼這麼強烈啊?剛才不是還說什麼遇事一定要冷靜的嗎,這話都說到狗身上去了?你這反應比我還激烈呢,先前的話難道是用來賣萌的?
李邦彥內心很鬱悶吐著槽,隻是對於這位首席軍師還是不敢怠慢,趕忙回道,
“先生,這封信剛到我這,我就給您送過來了,能不惜暴露飛影的傳訊路線,可見此信事關重大,屬下根本不敢有絲毫的耽擱啊!”
“唉,算了,跟我去見王……,不好,對方援軍已到,來不及了。邦彥,去把這封信交給王爺,讓他速做決斷,我還有事要出去一趟,咱們分頭行動!”
對於手下之人已經竭盡所能的加快速度,袁澤也不願苛責,隻能歎了口氣,正準備去告知寧王趙剛,卻想到了一個關鍵點和某種極為可怕的後果,本著君子不立危牆之下的原則,讓李邦彥前去送信,自己則隨便找了個理由,夜遁而去。
“我去,什麼事這麼急啊,至於慌慌張張的連見寧王的時間都沒有了嗎?算了,正好給了我一個表現的機會,這要是王爺一高興,我的飛黃騰達也就指日可待了,嘿嘿!”
望著匆忙而去的背影,李邦彥不疑有他,幻想著自己的榮華富貴,揣著那封極為重要的信件趕往了中軍大營。
“你說什麼,天明有重要的書信給孤?”
為了應付眼下紛亂的局麵,寧王趙剛大半夜的,倒是沒有留在陳留城裏享用自己新婚不久的嬌妻,而是坐鎮中軍大營,此刻見李邦彥急匆匆呈上一封信來,也是被勾起了好奇心,展開信紙便掃視起來。
然而如同和袁澤當時看信的神情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趙剛也是在把信看到一半的時候,抑製不住心中的恐懼,身體止不住的發抖,瞬間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
原因無他,正是信上所寫的西夏四十萬大軍在一日之內便灰飛煙滅的事實戰報,而且這份戰報加蓋了飛影的特殊印記,可見是貨真價實的消息,沒有半點的虛假。
這是讓人心生絕望的可怕事實,而更讓人感到可怕的,是西軍這麵隻出動了三千涇源鐵騎和十幾架改裝好的三角箭。
聯想到西夏軍團和自己所率領的部隊的戰力對比,趙剛的心頭便是一片冰涼,冰涼到升不起一絲的希望。
“天明,天明!”
這個時候,趙剛已經沒有了主心骨,於是急切的尋找著自己的首席軍師,企盼他能夠將這種如神跡一般的戰況給逆轉過來,可是遍尋之後也不見想要見的那個身影,於是趕緊問向一直跟隨其的李邦彥,
“邦彥,你們家先生哪去了?速請他過來見孤!”
“回王爺,先生說他有要事要辦,急匆匆的離開營帳,好像是出了轅門,屬下也不知他具體去了什麼地方。”
見寧王肯向自己詢問情況,李邦彥心中一喜,奈何袁澤走的匆忙,根本沒有交代去的地方,他再想表現,也隻得模擬兩可的回答著。
“難道這樣的事實連他都束手無策了嗎?天明這是要棄孤而去了嗎?既然如此,孤還要你何用!”
得知袁澤不知所蹤,趙剛的雄心壯誌頃刻間化為烏有,心如死灰的喃喃自語著,半晌回過神來,突然歇斯底裏的大吼一聲,拔劍斬下了李邦彥的腦袋。
可憐這個一直替其在京城暗中活動的奴才,上一秒還做著升官發財的美夢,下一秒就已經命喪黃泉,完全想不明白寧王為什麼會好好的發瘋要斬殺自己,以至於眼睛瞪的溜圓,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樣。
“報,王爺,營中突然發生怪事,天上忽然下起了陶罐,碎的滿地都是,裏麵還裝了一種液體,好像是……”
就在這時,外麵似乎是發生了一些騷亂,一個親衛轉進帳內,稟報著發生的情況。
趙剛一聽心生不妙,趕緊追問了一句,
“像什麼?”
“好像是,火油!”
“呼!”
似乎是印證了那名親衛的猜想,帳內的光線突然明亮的有些刺眼,並不是油燈燒的旺盛,而是營帳外麵瞬間燃起的大火照亮了整個天空,將漆墨一般的夜色渲染成了觸目驚心的一片火紅,彌漫在整個寧王大營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