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歲月飛逝,轉眼便到了天聖十一年七月,大宋王朝經過長治久安後正處於鼎盛之際,一封相同內容的書信卻在這時快馬傳到了各個地方。
汴京城戶部的辦公地點,一個留著兩撇小胡子的胖子正拆開一封印有紅色閃電的書信瀏覽起來,片刻後唏噓不已,露出了一抹感想,
“唔,已經過了十年了,時間還真是快啊,嶽麓書院,真懷念在那裏求學的日子……”
胖子自言自語著,目光已經越過千裏之外,飄向了那座天下第一書院,似乎看見了其中黑白格子的院服不停閃爍的畫麵。
與此同時,定國將軍府內的後花園,三個身姿挺拔的男子同樣拿著一封書信,發出了相同的感慨。
蜀川成都、江南金陵、蒙兀草原、大理天龍寺,不同的人卻也同樣都收到了這樣的書信,紛紛回想起在書院時無憂無慮的快樂時光,不禁心生懷念,長歎出聲。
夏去秋來,季節轉變的十分突然,在人們還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就已經來到了八月十五這天。
不過今天的天氣倒是不錯,看起來就是一片晴空萬裏,或許是到了季節的緣故,一大清早便有一股舒爽的氣息彌漫在整個地裏道旁,讓人格外的心曠神怡。
隻不過隨著海拔的升高,這種清爽舒適的感覺越發的淡漠,隨之而來的是風速越來越大的那種淩冽感。
這種感覺平常之人是根本不想領略的,但凡事總有例外,就譬如現在站在嶽麓山山巔之上對視的兩人,便任由狂風拍打在自己的身上也紋絲不動,根本就無視了勁風的侵襲。
而能在這樣的強風中屹立如此之久的人,絕不是尋常之人,隻是兩人看起來並沒有什麼三頭六臂的奇異之處。
站在東方那人一身玄色勁衣,除了臉上的神色看起來極其的剛毅之外,就隻有那隻粗大的黝黑右手稍微有些怪異,顯示出他的身份正是那名滿天下的鐵手鐵二爺。
至於西方那位,則完全看不出年紀,一副長發飄飄,仙風道骨的模樣,配上腰間一根碧綠色的玉簫,著實像那神話傳說中的神仙一般。
“柳前輩,當日一別,如今已經有十年了,想不到我們會在這裏兌現我們當年的承諾!”
僵持良久,鐵手最終先開了口,感慨著當初汴京城一別時隔這麼久還能再次相遇,不得不驚歎於命運的安排。
柳如是倒是沒有這樣的感慨,活了一百多歲的老怪物什麼樣的陣仗都見過,對此頂多有點意外,卻絕不至於驚訝,他唯一感到驚訝的就是鐵手身上那股強絕的氣息,不禁點頭道,
“想不到一別十年,你的武功造詣就到了如此之高的境界,可以讓老夫放手一戰了,哈哈哈,從此吾道不孤,吾道不孤啊!”
“前輩謬讚了,這些年走南闖北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在下以前實在太過坐井觀天,小視了天下英雄。到了現在我才知道,武道一途是沒有止境的,我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很多!”
對於柳如是將自己拿來比較,鐵手卻是做到了寵辱不驚,搖著頭說出了感悟到的大道至理。
“好,你能有此心境實屬難得,既然如此,那便開始吧!”
柳如是再次點點頭,露出讚許的目光,腰畔的玉簫則化成了一抹耀眼的綠光,朝著對麵的鐵手直刺而去。
“來得好!”
鐵二爺眼前一亮,握緊了黝黑右拳不退反進,對著那綠光的尖端直衝而上。
嶽麓之巔上,兩大絕世高手展開了驚天動地的對決,驚起飛鳥無數,嶽麓山中則是一片寧靜祥和的氣氛。
嶽麓書院的大門前,已經晉升成老五的小五雖然早就成為了書院幫傭的頭頭,卻依舊十分低調掃著地。
因為在十年前某個家夥的口中,他銘記住了一句話,那就是凡是在大型單位裏看門掃地的,那都是大隱隱於市的前輩高人,於是對於掃地這種枯燥的事,他卻是甘之如飴的十年如一日,掃出了風格,掃出了內涵,掃出了即便是在全國也有這個印象的知名度。
已經垂垂老矣的鬆獅犬嘟嘟,則對這種事情完全沒有興趣,犯著晨困的圈在門邊繼續做著自己的春夢。
忽然間,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正在打盹的嘟嘟猛地站起身來,伸長了舌頭望向山腳小路的盡頭,來回的踱著步子。
“馬桶,你這混蛋叨叨了一路煩不煩?老子說了嶽陽是我們霸天幫北上的必經之路,除了這個地方,你朝著哪裏發展都成,你怎麼就死活說不通呢?”
山道處,一個看起來就很有肌肉感的男子突兀的出現,卻並不忙著趕路,而是對著身後大叫著,似乎是在宣泄著自己的不滿。
跟在其後的馬通則一副死皮賴臉的模樣,一臉賊笑道,
“白板,都是自家兄弟,咱倆也算是打出來的交情,為了個地盤繼續打來打去的多沒意思,你就把嶽陽讓給我唄,大不了整個湘西我都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