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竟然對自己的話不理不睬,碧玉更是覺得碎了一顆玻璃心,就差捶胸頓足的喊:我要換主子!
隻不過老天沒給她喊冤的機會,突然有人敲了敲馬車,秦歡立馬睜眼,掀開一旁的小窗簾,便看到一張清秀的臉。
來人沒有開口說話,隻是將一張紙條塞給她然後便快速消失,夢小九微微掀開的眼皮看清了對方的臉。這個清秀男孩正是那日在秦雨閣看到的那個人,也是前天在客棧遇見的人。
秦歡收起紙條,朝碧玉使了個眼色,碧玉便將夢小九放下,起身掀開車簾坐到外麵防風。
夢小九心裏一陣好奇,這個秦歡究竟是什麼人?那個男孩又是誰?
看他的舉止應該不像是什麼好人,每次都偷偷摸摸的跟秦歡見麵,上次他們兩人說的話也莫名其妙。她記得上次這個人要秦歡取得他們的信任,這個他們難道是玄少卿跟顧劭辰?秦歡要從兩人身上打聽什麼東西?
琥珀色的眸子狡黠的轉了轉,秦歡已經將紙條打了開來,夢小九連忙走到她身旁往她懷裏鑽,十足黏膩的姿態。
做動物就這點好處,不會有人對你防備,因此等秦歡將紙條收起來時,她已經看清楚那上麵的字了。
今晚申時三刻,城北小破廟見。
不知為何,看到這幾個字,夢小九覺得渾身血液開始沸騰,有種驚險刺激的感覺。
隻是她該不該把這件事告訴玄少卿呢?
秦歡收好紙條後,敲了敲車壁,碧玉便掀開車簾走了進來。
另一邊,等眾人都起身後,顧劭辰才緩緩開口:“相信兩位也知道本王到此所為何事吧?”
站在大堂中央不停冒冷汗的兩人七七點頭:“知道。”
“既然知道,那本王也不拐彎抹角了。”顧劭辰抿了口茶,眼神若無其事的往兩人身上飄過,最後落在劉向宇身上,“劉向宇,聽說你是薑丞相夫人的侄子?”
聽他提起薑丞相,劉向宇有種不祥的預感,卻還是硬著頭皮說道:“正是,家母乃是丞相夫人的胞妹。”
“既然是薑丞相的親戚,本王自然要賣他一個麵子,隻是薑丞相派你來處理賑災一事,你卻跟知府大人在家裏鬥蛐蛐,這些薑丞相知道嗎?”
說到最後語氣又淩厲起來,嚇得劉向宇再次跪倒在地:“王爺息怒,下官隻是一時手癢,我保證這一定是最後一次,還請王爺不要告訴姨……薑丞相。”
當初薑丞相找他來摬州的時候他本來是不同意的,這兩年他在吏部雖然做的是小官職,可是因為薑丞相是他姨夫的關係,哪個不吹著捧著他。要不是他答應回去後就給自己升官,他才不想跑到這個破地方來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自古以來欽差就是去挨罵的,更何況這次他還是空手來,更不敢在百姓麵前露麵。所以自從到了摬州,這十多天他都是躲在府裏,就等著過一段時間姨夫召他回去。隻是沒等到姨夫的傳召,倒是把瘟神等來了。
看著他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顧劭辰又看向一旁的江玉明:“江知府,你任摬州知府也有二十多年了吧,怎麼也跟著他胡鬧?想提前退休直接跟本王說,本王可以考慮幫你給皇上遞交奏折。”
江玉明今年五十有六,還有幾年才到退休年齡,雖然這些年他撈了不少油水,但沒有誰嫌銀子多的。因此聽他這麼一說,也忙跟著跪下:“王爺,下官也是一時糊塗,還請王爺看在下官這麼些年為摬州百姓兢兢業業的份上,給下官一次將功補過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