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放心,老朽保證說的每句話都是真的。”
玄少卿帶他回角落坐下,給他倒了杯茶:“老先生剛剛說的書很有意思,想不到這子母山還有這個傳說。”
說書先生接過茶杯喝了口,嗬嗬一笑:“這世上有很多事情都是信則靈不信則不靈,就拿是不是有神仙來說吧,有些人相信有些人不相信。”
“老先生所言極是,那老先生覺得這世上有沒有神仙?”
說書先生一頓,往周圍看了看,見沒人注意這邊,這才壓低了聲音說道:“實不相瞞,老朽也是看二位公子麵善,這才告訴你們的,我剛剛給你們說的關於子母山的傳說是真的,隻不過還有續集沒有跟你們講,現在我隻說給你們聽。”
說到這,他將身子伏低,用極小的聲音說道,“幾百年後,當仙女與她丈夫的轉世再次相戀,玉帝將仙女留下的一魂一魄放了回去,一年之後又將她兒子的也還給她。後來,仙女便與她丈夫帶著兒子隱居在子母山,子孫後代都在山中繁衍生息。”
他說的神乎其神,配合臉上以假亂真的神情,幾乎讓人以為他就是故事裏的人一般。
隻不過他話音剛落,身後就響起一陣此起彼伏的唏噓聲。
“臭老頭,還以為你要說什麼呢,原來還是在胡言亂語!”
“就是,還搞得神神秘秘的,接下來你該不會想說,現在山中住的無熵公子就是那個仙女的後人吧?”
被揭了老底,說書先生惱羞成怒,朝眾人瞪了兩眼,又有些心虛的看了玄少卿一眼,同時手緊緊的捂著胸前的衣服,生怕他把銀子拿回去。
玄少卿並沒有如眾人預料中的生氣,反而感興趣的問道:“無熵公子又是什麼人?”
這次不等說書先生開口,人群中有一位男子走了過來,在最後一個位子上坐下:“無熵公子是五年前來到摬州的,因為救了一個身重頑疾的老太太,好多名醫都束手無策,他隻隨便看了一眼,然後紮了幾針,老太太就活蹦亂跳了。”
“後來見過老太太生病前後的人都說,她跟變了個人似的,不但病好了人都年輕不少,老太太逢人便說是神醫救了她。”男子剛歇了口氣,便有人接著道,“隻不過那次之後便再也沒人見過那個神醫,一直到半個多月後,就在城外五裏坡的亭子裏,有郎中在義診,老太太也去了,這才知道神醫叫無熵。”
“隻不過無熵公子從來不幫人出診,不管你是真病還是假病,挨的到月底算你命大,挨不到隻能怪你命淺。無熵公子一不愛財二不畏權,沒人知道他喜歡什麼,隻在每個月底雷打不動的義診。上個月底因為洪澇好些人害病了,都是他給救回來的。”
“對了,無熵公子有一個禁忌,他不喜歡別人叫他神醫,誰若是犯了這個禁忌,那他就慘了,無熵公子永遠都不會給他看病了……”
從酒樓出來,兩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如果真如他們所說,那他們豈不是請不到人?
隻是現在才月初,還不知道這毒什麼時候發作,真要等到月底,隻怕這毒等不了那麼久。
“少卿,現在該怎麼辦?這無熵公子顯然是軟硬不吃,不出診隻義診,十六跟十九隻怕等不了。”
“事在人為,我相信一定有其他辦法的。”
說這句話的時候,玄少卿眼底閃過一抹勢在必得的光芒。
兩人回到府中,玄少卿就派人去調查無熵公子,同時讓人去查那位老太太的信息。不管他當初是因為什麼原因救了老太太,既然他自己曾經打破過一次規定,就說明所謂的不出診並不是絕對的。
暗衛很快便出去查探消息,玄少卿從一旁的抽屜裏拿出一個木匣,裏麵裝著那兩枚沾著毒液的飛鏢。用手帕拿出一枚包好,遞給顧劭辰:“是時候審問李臻那群死忠了,看看能不能問出什麼來。”
顧劭辰接過飛鏢,“若是他們死都不說呢?”
“那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他們求死不得。”玄少卿眼底閃過一絲陰鷙,“先拿其中一個做實驗,多劃幾道傷,我倒要看看這毒究竟有多厲害!”
聞言,顧劭辰抿了抿唇,收好飛鏢轉身出去了。
顧劭辰離開沒多久,昨天自告奮勇去請神醫的一號跟二號垂頭喪氣的走了進來,不過一天的光景,兩人滿身狼狽:衣服破破爛爛的掛在身上,頭發鬆鬆垮垮的,比初進暗衛隊被操練三天還慘。
玄少卿有些意外的挑挑眉:“怎麼回事?遇到埋伏了?”
兩人誇張的歎了口氣,一號先開口說道:“我倒寧願是遇到埋伏了。我們昨天下午進山,一直到今天,壓根就沒見到無熵公子。”
“他不見你們嗎?”
“哪裏是啊。”二號狠狠的咬牙,“子母山那麼大,我們壓根不知道他住在哪裏,隻能從山口慢慢找,邊找邊喊,後來天快黑了,我們想找個地方休息一晚,明天繼續找。誰知道剛走沒多久,竟然遇上了鬼跳牆,轉了半天找不到出路,往上飛不到兩丈高就被頂了下去,偏偏附近荊棘叢生,衣服破了頭發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