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慈安驚恐的抬頭,看著近在咫尺的容顏,從心裏深處泛起一陣害怕。
玄少卿性感的薄唇揚起一道迷人的弧度:“放心,本王暫時不會要你性命,離婚期還有兩個月的時間,足夠本王慢慢折磨你了。”
仍舊是那張絕色的容貌,熟悉到隻要一閉上眼,他的每一個輪廓就能清晰的刻進腦海。然而他又是陌生的,臉上的表情不再是淡漠與疏離,卻比以往任何一次見麵都讓她心驚。嘴角的淺笑冰冷嗜血,眼神陰沉寒冷,像是隻要被他看上一眼,體內的血就會冷凍成冰。
沈慈安隻覺得自己渾身如墜冰窖,若不是身體不能動了,她早就逃離他身邊了。原來在黎池的那一晚,她就已經知道玄少卿有多狠了,如今看來自己低估了他的冷血。這一刻她無比後悔惹上他,更後悔三年前那驚鴻一瞥。
玄少卿自然不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麼,隻是看著她心如死灰的臉便一陣厭惡。他伸手招來兩名侍衛,話是對著他們說的,視線卻盯著外麵某個虛空的地方:“把她拉下去重打五十大板,然後挑斷她的手筋扔到柴房,從明天開始她不再是郡主,而是府裏的一個劈柴丫鬟。”
他每說一個字,沈慈安的瞳孔便睜大一分,她急切的張嘴要說什麼,隻是嘴巴開開合合什麼都說不出來。瞪大的眼眸被恐懼與恨意填滿,即使沒有出聲也能猜到她在罵什麼。
玄少卿隻是冷冷一笑,兩名侍衛立刻上前將沈慈安帶了下去,一陣此起彼伏的板子聲響起,沈慈安的啞穴被封住了,並沒有聽到她的喊叫聲。
大廳裏的丫鬟都大快人心,雖然覺得挑斷手筋有些殘忍,不過一想到她們合起夥來陷害王妃就覺得活該。宮淺兒已經得到報應了,沈慈安自然也逃不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外的聲音停了下來,一名侍衛走了進來:“王爺,五十板已經打完,郡……沈姑娘昏過去了。”
“手筋挑了嗎?”玄少卿負手問道。
“還沒有。”
“等她醒了再挑,現在把她關進柴房,好生看著,若是不見了本王拿你們是問。”
“是,屬下一定嚴加看管。”侍衛恭敬的抱拳,轉身走了出去。
外麵天色擦黑,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晚膳時間。
玄少卿走到夢小九麵前,身上的戾氣在轉身的時候便消失,等走到夢小九身邊時,便隻剩濃濃的溫情。
“時間不早了,準備傳膳吧。”玄少卿牽著夢小九走到門口,看向一直靠在門邊的無熵,“留下來一起用膳吧。”
無熵直起身,視線從兩人交握的手上移開,暗自一聲歎息:“不了,神醫府應該備好了晚膳,我還是回去吃吧。”說著看了夢小九一眼,轉身離開了。
那一眼飽含著夢小九看不懂的心事,她隻覺得無熵最近有些不對勁,可是具體哪裏不對勁她又說不上來。
看著夢小九一直盯著無熵的背影,玄少卿的手緊了緊,一時沒有控製力道,箍疼了夢小九。
“玄少卿,你抓痛我了。”夢小九抽了抽手皺眉道。
玄少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沒有說什麼,抿著唇帶她去用膳了。
夢小九疑惑的挑了挑眉,搞不懂他怎麼突然心情不好了,難道是因為剛剛的事?抬頭看他冷硬的後腦勺,她歪了歪頭表示不解。
皇宮養心殿內。
玄少霆將最後一本奏折放下,剛動了動腦袋舒展筋骨,案桌前憑空出現一個黑衣男子,是他派去卿王府打探消息的暗衛。
“查到什麼消息了?”
“郡主跟三位大臣的千金聯手設計夢小九,被卿王爺拆穿,宮淺兒跌落假山生死未卜,三位千金領了五十大板被送了回去……”
輪到沈慈安了,暗衛卻遲疑了。他想起在卿王府王爺說那句話時的表情,帶著警告的語氣,分明是知道自己在那裏。那句話不隻是說給侍衛聽,而是間接要他告訴皇上的,尤其是最後那句,他肯定是猜到自己會去救人,是以提前警告,若是他真把郡主救走,隻怕他是沒命回來跟皇上複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