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姊妹相會(1 / 2)

空氣仿佛被一股寒冷陰濕氣流粘結住,姊姊凝神望著窗外灑落的一地陽光,輕歎道“飛雪,當我知道我自己的眼睛為什麼差一點瞎了的真正原因時,我真的覺得,這樣活著實在太沒意思了!”

我微微緊一緊身上珠暗紫妝的禮衣,隻覺得一陣陰冷寒氣直沁心底。“姊姊,你先別哭,妹子我有許多疑惑想要問你。”

姊姊閉上了雙眸,有淚水從她的眼角慢慢滲出,她輕聲道“你問吧!”

我神色凝重地看著的麵孔好一會兒,猶豫了一下,終於出言問道“姊姊,我想問你,你嫁進冷家的時候,究竟知不知道冷寒就是昔日的承哲太子?”

從我知道太後就是冷夫人的那一刻我就在想一個問題,這樣的身份,這樣的地位,為什麼,冷家會跟我夜家結了親?這是為什麼?

姊姊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你也應該記得,我這門親事,是從小就訂下的,可以說是指腹為婚,這些天來,我也一直在想,以太後這樣的身份,這樣的地位,為什麼會……爹娘又到底知不知道他們的身份?如果知道了,為什麼還會把我嫁入冷家?如果不知道,那太後為何會選上我們夜家呢?有很多很多問題,我真的想好當麵問一問爹娘。飛雪,我也很想問你,爹娘臨終前可有……什麼遺言交代給你嗎?”

我搖了搖頭,姊姊姊妹相會想的,就是我現在想的,看著姊姊茫然若有思的模樣,我一顆提著的心,總算是慢慢放了下來。

我長籲一口氣,幽幽說道“這些事,我慢慢再打探,另外有一件事,我覺得很奇怪,當日的冷寒和蕭暮白並稱吳越雙俊,可實際上,他們倆個就是同一個人,那麼……”

“皇上當初是帶人皮麵具的!”我的話還未說完,姊姊便站起來打斷了我的話。她的身影被斜照的晨光拉長,顯得格外孤單清冷,她低頭看向我,神色之中帶著無盡的悲傷和悵惘。她喃喃道“直到到在我才知道,這些年來,他為什麼就算和我行夫妻之禮,也要熄去燈火,絕對不許我碰他的臉,為什麼從來不肯在我房間過夜,為什麼要漸漸疏遠我,又為什麼一年總難道在家沒幾天。他是怕我知道他其實帶了張人皮麵具,怕我認出了他的真正的樣子。旁人總道他在青樓裏風流快活,其實,在青樓裏的,不過是他的替身,為他帶上那張人皮麵具,而真正的他,卻脫下了麵具,成了隱龍山莊的蕭莊主。”

我聽姊姊說至他夫妻二人的私秘之話,不禁滿臉通紅,但聽著聽著,卻是愈聽愈驚心。我定了定神再問“原來你是一切都被蒙在鼓裏的。那麼,我再問你,我在走之前,明明為你拿到了冷家的合離書,你為什麼最終卻仍是回到了他的身邊?難道你嫌以前吃的苦還不夠嗎?難道你想讓我白白作出犧牲嗎?抑或是你知道了他當上了皇帝,貪圖榮華富貴,所以就還是回到了他身邊?姊姊,你還當不當我是你妹妹?”我越說越氣,聲音不禁大了起來。

姊姊雙目流淚,泣不成聲道“飛雪,你別生氣,我也是沒有辦法,我……我殺人了。”

我悚然而驚,一把拉住姊姊的手,“你……你說什麼,你殺人了?以你的性子居然也會殺人?你……你把誰給殺了?到底是……”

“飛雪,你走了後,青蟬又恢複到了老樣子……”

“老樣子?什麼老樣子?姊姊,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我大聲問道,隻覺得心裏頭似有一隻毒蟲正在拚命啃噬著我的五髒六腑,又是痛楚,又是難受“難道青蟬她以前對你不好嗎?你快點告訴我!”

姊姊的麵孔被深深的哀痛浸透著,滾燙的淚珠滑下她那玉一般冰涼的臉頰“我嫁到冷家這幾年,你姊夫為了……為了在人前維持冷寒風流荒誕的樣子,前前後後總抬了不少姨娘,有幾個出生地位,都跟她差不多,你姊夫他……他那時候雖然是帶了人皮麵具,相貌上跟現在有所差別,但……但總是年輕俊雅,她的心……早已在你姊夫身上。她跟你姊夫早已……”

“什麼!!”我忍不住再次驚呼起來,心頭掠過一陣強烈的憎恨、厭惡和憤怒。“他們竟然如此對你,你……你當日為什麼不告訴我?”

姊姊緩緩抬起頭,呼吸漸漸沉重而急促起來,聲音之中也帶上了怨恨“你走後,一開頭,她倒也對我規矩,我總想著,青蟬是看著我們從小到大一起長大的份上,終於肯改了。後來有一天,她突然追問我,你在京城中除了威遠鏢局的人,還有沒有什麼熟悉的朋友。我心中犯疑,不肯跟她說,她……她就告訴我,說你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