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薔薇!”我理直氣壯地說道“這天殺組織裏的凶手,一向狡猾猖獗,又有一身會飛牆走壁的好武藝,就是連惠妃都敢給掉包掉走了,更何況衝到娘娘這宮裏來,把人打一頓了。”想了想,我不無擔憂地說道“娘娘還是要多加小心,侍衛宮女什麼的,還是要多帶點在身邊的好,要不然,變成向賢妃一樣這麼慘,那就不好了。”
淑貴妃簡直哭笑不得,一旁的雲萍早就連聲叫人,去讓小宮女請禦醫來,又讓人把姊姊和含煙扶起來。淑貴妃趁亂壓低了聲音說道“你搞出這麼大的亂子,一會兒可怎麼跟皇上解釋?”她正自為我擔憂煩惱,承哲走了進來,見到殿中一場是血的詭異一幕,驚得幾乎呆了,他連聲問道“這是怎麼了?”
姊姊目中的眼淚瞬間流了出來,她搖著頭,正做出好一幅悲痛欲絕的模樣,我卻已經“哇”一聲哭了出來,衝了過去,深深埋入他那寬大地龍袍中,叫道“是恒王,是恒王的人,皇上,為什麼,為什麼她們要這麼狠!!”
眼見我哭得幾乎喘不上氣來,承哲的聲音都變了調,幾乎是厲聲喝道“綠鬢,你去問問羅國超,他是怎麼辦事的?你問他,朕這後宮以後還能不能住人?”
眼見承哲發怒,綠鬢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連磕了幾個頭,這才飛也似地跑了出去。過得一會兒,且聽到有人在殿門口隔著珠簾告罪,又有人通報說是禦醫來了,承哲當下也顧不得避嫌也就讓禦醫都走了進來。
禦醫也被姊姊的傷勢嚇了一跳,上藥的上藥,洗傷的洗傷,好一陣大亂,而承哲則帶了我和淑貴妃仍是回到外殿,羅國超早在那兒等著我們。
他先向承哲磕頭告了罪,隨即方道“回稟皇上,臣在四周查看了下,並無發現有人出入過。”
“沒人出入過,那朕的賢妃怎麼會傷成那樣子?”承哲聽他這麼一解釋更加惱怒,就連聲音都尖銳起來。“朕當初在江湖上遇到你,見你也是個有膽有識機敏過人的英雄好漢,朕一向器重你,把朕的身命性命都交到了你的手中,結果呢?結果搞得朕這後宮刺客出入如無人之地,便是連朕的惠妃也給人調包了去。”
羅國超不敢多說,隻是磕頭,隻磕得血流滿麵仍是不停。我見他英武不凡,卻被承哲訓得如此誠惶誠恐,心下不忍,剛要開口勸幾句,不想淑貴妃已搶先寬慰道“皇上千萬別氣壞了身子。羅將軍對皇上一向忠心耿耿,後宮連翻出事,原跟前朝叛軍不無關係,並非羅將軍之過。”
“並非他之過?朕倒要好好問他,若是那個叫青蛇的女人對朕有半絲歹意,朕還活得到現在嗎?”承哲仍是怒,氣哼哼地說道。
我這才懂了他為何要如此責怪羅國超這位當日跟他同生共死的兄弟,原不是為了姊姊,而是他想起青蛇是殺手,感到後怕了。想到這裏,我心中更冷,想不到表麵如此溫文而雅,謙謙君子般的一個人,內心竟是如此涼薄。
“皇上,臣妾和席妹妹還有事向皇上稟告!”淑貴妃瞧著他神色猙獰,忙轉移話題說道。
承哲點點頭,望著羅國超森然道“你退下吧,記住,假惠妃那一宮的事,務必要謹慎處理。”雖然這不過是句簡簡單單交代的話,但其中隱晦含糊蘊藏的血腥,卻讓我有種悚然的感覺,從承哲眼中那一閃而逝的冷光中,我知道,從此之後,無論真假,再也不會有什麼惠妃的存在。
“倩珍,朕竟不知,你跟花晨的關係,居然也挺不錯的。這次宴會,可是你們倆個共同策劃出來的?”仿佛是漫不經心的,承哲含笑發問,隻是他那雙深邃黑眸中看不見任何情緒。
“皇上,所謂樹欲靜而風不止,大抵便是如此。臣妾雖掌有金冊金印,但一向不願過問後宮之事。臣妾實沒想到,那些抱著別有用心的人,到底還是沒有放過臣妾。非但如此,還將臣妾的家父牽扯在內,他們在朝上大肆宣揚,表麵上是在為臣妾爭取中宮之位,實則用心顯惡,是想置臣妾與家父於死地。此翻,若非席妹妹提醒臣妾腹中這一胎有問題,隻怕臣妾還會被一直被蒙在骨裏。”淑貴妃輕輕歎了口氣,似乎心有餘悸地搖了搖頭,頭上那枝金蝶玉釵尾上那顆拇指大小的明珠,隨著她頭部的輕擺而幽幽的散發出寶光。
“朕也知道那個叫青蛇的女子著實可惡,這後宮當中出了這麼多事,隻怕每件都跟她密不可分,倩珍你被她所害,被迫還手,也是情理之中。隻是……”承哲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口氣雖不十分嚴厲,卻也極為不好“朕並不喜歡被人算計,也不喜歡被人蒙在骨裏,更不喜歡被人當瞎子聾子般的哄著。你們明知道惠妃的身份可疑,卻一直不跟朕提及,萬一這個青蛇對付的並不是你們這些女子,而是朕,你們說,這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