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無語凝噎(1 / 2)

我不等她說完,向玲瓏使了個眼色,霍地一下蹦起來,跳過去,一把抓住了她的頭發,使勁往地上一扯。含煙冷不防我又跳起來出手打人,急忙上前一步想要攔我,卻不料被玲瓏一把抱住。就這麼一個呼吸間的功夫,姊姊就已經被我放倒在地上。我也不管會鬧出多大的響靜,翻身騎在她身上,掄起拳頭就衝她臉上招呼。隻一拳,便聽得她“哎呀”一聲慘叫,瞬間有鼻血衝出,將她那厚厚的麵紗都染成了紅色。再想要打時,含煙已經甩開玲瓏,衝了過來,點了我的穴,把我從姊姊身上拉開。

眼見姊姊眼露凶光,我還未等她站起來,就驚天動地的叫道“綠鬢!綠鬢!!”

含煙無奈,隻好立即給我解穴。

綠鬢應了一聲跑了進來,見到我們這幅模樣不由驚詫地眉毛都引起來了“哎,這是怎麼回事?賢妃娘娘,您怎麼流鼻血了?”

我含淚道“姊姊她剛才磕頭實在磕得太猛了,不知道怎的就把鼻子給磕破了。”

綠鬢聞言臉上露出古怪之色,顯然是並不相信。

姊姊也不解釋,隻用森冷的目光盯了我好一會兒,方才冷冷道“含煙,我們走!”

看著她們遠去的背影,我站起來走近憶柳身邊,貼近她的耳朵,喃喃低聲道“憶柳,你千萬別走那麼急,我這就找人下來服侍你!”

失魂落魄的回到宮中,淡金的日光已經婉約地從殿外照入殿內,我渾身僵直,一動不動地躺在榻上,身邊承哲皇帝的麵容一半浸潤在黑暗中一半卻顯於明亮之中。他等了我整整一個晚上,等我來拜見他的時候,我就被他拉到了西側殿中,雖然是極終溫柔,但我不曾想到,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還會強行要了我。

“飛雪,朕知道孟憶柳的死令你十分傷心。不如,就此遷出乾西館,住進霅溪館裏可好?”他的熱唇細細的從我的脖頸慢慢而下,一直到裸露的胸口,然後他一個翻身,再次壓在了我的身上,聲音愈加低沉迷糊“你知不知道,這些日了,朕好想你——方才朕見到你如此哀痛的模樣真的有些忍不住了。”

“皇上,你……”我又恨又怒,竭力控製自己的呼吸,氣息起伏之下,倒反而令他更加癡迷,他渾然不顧我的惱怒與反抗,再次在這樣的情況下強行要了我。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他的激情才平息下來,門外,有吉祥誠惶誠恐的聲音傳來“皇上,淑貴妃已按皇上的意思,將孟美人晉為淑儀,按查定例美人薨逝輟朝二日,大內以下宗室以上此二日穿素服,但孟淑儀……她是逝於非命,以德妃之意一切從簡。奴才不是特來請奏皇上,是照定例遵行還是一切從簡?”

承哲看了我一眼,我自是知道憶柳在他心中毫無地位,否則,以憶柳跟他的多年的情份放在那兒,德妃又豈敢把人放到安樂堂去?當下也顧不上著惱了,滿臉哀求地望著他,他笑了笑,摸了摸我的臉,方才懶洋洋地說道“孟憶柳也算是跟著朕的老人了,雖然出身不好,也沒什麼親人,且一直在乾西館裏靜養,但該給她的,還是要給她。你跟德妃去講,就說是朕的意思,還是要照定例遵行,所有應行預備一切事宜俱照其位份預備。”

待到吉祥告退之後,他才轉眸看我,笑道“飛雪,朕這樣處理孟憶柳的生後事,你可滿意?”

我見他提及憶柳的死時,竟是如此木然冷漠,輕蔑絕情,心中悲愴悵然之極,差點一巴掌向他臉上拍去,總算及時低下頭,輕聲道“多謝皇上!”

承哲目光熠熠,目不轉睛地望定了我,低啞著聲音笑道“既然如此,那麼,你是否應該答應朕搬回來住?”

他說話的時候,嘴唇有意無意地在我的耳邊摩擦著,我隻覺得一陣陣燥熱的氣息嗬在耳邊,整個臉頰都有種熱麻得令人難以忍受的感覺。

果然是不肯再放過我了。

我咬著牙唇,緩緩沉斂起胸中的悲憤欲狂,幽幽歎道“臣妾有個不情之請,還望皇上答應。”

“說吧,什麼事?”他一手撐著腮幫,斜倚於床上,眉目間一派悠然舒緩。

“臣妾希望等臣妾搬至霅溪館後,由臣妾來撫養皇長子。一則,是因為姊姊現在受傷嚴重,臣妾實不想她再繼續操勞。二則,這宮裏混進了天殺組織的殺手,皇長子居住於靜福宮遠遠沒有在霅溪館安全。三則,皇長子住在這裏離皇上很近,皇上時時刻刻都能享受天倫之樂。皇上,你說,可不可以?”我抬眸凝視著承哲,麵帶懇求之色,甚至說話的尾音裏有些許撒嬌的味道。

承哲目光深沉地望著我,隨後嗬嗬而笑,伸出食指一圈一圈地卷著我的長發,聲音清柔似是無意,但卻宛如薄冰相擊,直冰入心“飛雪,聽說你姊姊為了給憶柳磕個頭,用力之大,以至於弄得自己頭破血流,怎麼,她跟憶柳的關係很好嗎?何以磕頭要磕到如此用力?”

我的心,在這一瞬間似乎停止了跳動,一口氣窒息在喉嚨之間,有些提不上來,隨即我垂下眼簾,輕聲道“皇上,臣妾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