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殺菰安郡叛逆,活抓叛賊展翼飛。”敵人們呼喝著,如狼似虎的向我們衝去。
“結陣!”翼之並不驚慌,他一把抽出腰間的戰刀,高呼道“鐵甲軍陣!衝過去!”
“是!”
但聽一片整齊的“嘩啦啦”之聲,隊伍中央閃出幾百匹鐵甲鐵鎧的鐵甲人馬,他們都是後來彙聚過來的人馬。他們熟練地策著軍馬,結成箭頭似的陣形,好似一把利刃狠狠插進對方的隊伍,頓時將密集地隊伍撕開了一條口子。
“別讓他們跑了,放箭,放箭!”對方的人,顯然沒想到這個隊伍中居然還隱藏著這麼些“鐵甲怪獸”,也沒想到翼之的這支隊伍戰鬥力居然這麼強悍,慌亂之中,也顧不得什麼“活抓叛賊展翼飛”了,隻聽一連串的大片的尖銳響聲呼嘯而來,幾百根銀色的箭羽從四麵八方射了過來,隻可惜,那些箭羽無論是射在鐵甲人馬的人身上,還是馬身上,根本就不足為患,隻是發出了密集的“丁當”之聲,少數箭羽穿過鐵甲護衛,飛至隊伍中間,也被鐵血三十騎的人,舉盾擋住了。
下一瞬間,鐵甲人馬的手中舉起了小型的弓弩,他們平穩坐於馬上,平舉著,穩健的上弦、拉弓、射擊,一排排的利箭呼嘯著向敵人射去,箭速奇快,對方的人根本無處可躲,陸軍軍隊在曠野上對上了配合默契的騎軍軍團,結果可想而知,頓時巨大的慘叫聲和哀叫聲在這空曠的野外的上空回蕩著,讓人頭皮發麻。
在曠野上與裝備精良的馬隊作戰,簡直就是找死,在鐵甲人馬的護衛下,我們的馬陣左衝右突,所到之處,對方的人馬便如割下的麥子一般,一大片一大片地倒下。人馬的嘶吼聲和兵刃的碰撞聲交織在一起,在全副武裝鐵甲戰馬的全力衝擊和撞擊之下,不斷有沾滿了鮮血的武器和口噴鮮血的人飛上半空。戰爭,很快變成單方麵的屠殺,戰況是如此的慘烈,每位菰安郡戰士的身上、身上也早已濺滿不知是何人的鮮血。無人會想象到二千人襲擊一支不到千人的隊伍,到最後竟會變成少數對多數的殘殺。這樣慘烈的廝殺持續時間並不長,也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之後,交戰聲逐漸稀疏,漸漸平息。二千人的隊伍,已經剩下不足百人,“住手,住手!”隨著一聲大喝,對方的隊伍中走出一名渾身浴血的軍官,他喘著粗氣道“投降吧,翼安王,你的隊伍如此厲害,裝備如此精良,應該用來殺敵,而不是用來殘殺自己的手足。”
“你有毛病吧,喂,老兄,現在是你在黑漆漆的半夜三更,突然冒出喊打喊殺的,嘩,居然還不興我們還手呀?什麼叫我們殘殺自己的手足,你搞搞清楚,是你來殘殺我們好吧!”趙子聰頓時怒了,從人群中策馬而出,長劍指著那名軍官的鼻子罵道。
那軍官蒼白著臉色道“翼安王圖謀不軌,勾結恒王餘逆,在祭祀之際,刺殺皇上,導致祭祀琥陽王和數位親王子侄血灑當場。他還派人劫殺皇上愛妃晨妃娘娘的車架,將護衛談德以及侍衛、宮女等數百人趕盡殺絕,如此惡行,簡直人神共憤,罄書難竹。諸位將士乃是我吳越國精稅之士,你們的盡職應該是保家衛國,難道你們甘心跟著這麼一個叛君叛國的逆賊,乃至於你們的祖宗後代個個蒙羞嗎?”
“照這位將軍所說,本王豈非忙得要死?”翼之下馬走了下來,一步步向那軍官逼近,他的聲音十分低沉,仿佛是無奈到了極點,又仿佛是怒鬱激烈近乎爆發“本王先要忙著刺殺正在祭祀的皇上和各路親王,完了之後,還要跑到半路去劫殺晨妃的車架,然後再回這裏被你偷襲,我說,你算過沒,這從城裏到城外的,從這一頭再到那一頭,本王有多少時間帶著這些重兵重馬殺來殺去的?”
他抬眸看著那個軍官和他那殘傷的手下一眼,帶著洞徹一切的冷然和悲憫“算了,看在你如此盡忠盡職,又無畏無懼的份,本王放你一馬,帶著你的手下走吧,本王並不想再造殺戮。”
那軍官遲疑不定地望了翼之一眼,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就要轉身就要帶著傷兵走,可是就在這時,一陣震天的馬蹄聲頓時響起,整個大地霎時間都在劇烈的顫動。那軍官頓時露出狂喜的表情,他轉過身,沉聲道“翼安王,你投降吧,皇上的人馬到了。”
“翼之,怎麼辦?”我驚怕之下,不禁跑了出來,翼之輕輕拍了拍我的背,淡淡笑道“別怕,又不是妖魔鬼怪,不會吃了你的。”他說得輕鬆,可是渾身卻緊繃在那兒。我驚恐地抬起頭來,隻見一片漆黑的曠野盡頭,有無數密密麻麻的火把緩緩逼近,漸漸彙成了一片閃亮的光海,戰馬的嘶叫和如虹的殺氣,迎風直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