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惡戰(1 / 2)

曠野上,冷風透骨的狂風呼嘯著,發出一陣陣令人脊背發寒的吼聲。淒迷的月光灑在那些神色各異穿著冰冷甲胄的兵士們身上,如雪的刀槍,反射著火把嗜血的而又紅色光芒,此時的夜色分外剔亮森冷。方才那場廝殺的血腥味道方還回蕩在空氣裏未曾散去,由席凱軍所帶來的新鮮血腥味又已充溢在跌宕的冷風之中。

承哲緊緊的握住了手裏的天子劍,劍上反射的火光襯得他的臉孔一片雪白,他在竭力深深的呼吸,卻還是抑製不住自己身體的顫抖,他的嘴唇早已失去了血色,一片蒼白。

“皇上,皇上請趕緊發兵回城,再晚……再晚……京城,京城就完了!!”席凱軍的聲音穿過林立的矛戟,森暗的兵甲和寒光閃爍的刀劍再次回響在眾人耳邊,一種無法形容的壓迫感直透每個人的心髒“

席凱軍白發蒼蒼的頭顱狠狠在磕頓在地上老淚縱橫“皇上,倭人殘暴,當年他們入侵我國,我國百姓死傷慘重,家園被毀,房屋被夷,良田變成了焦土,昔日富饒繁榮城鎮全都變成了沒有人煙的死地。京城乃是我吳越國根本所在,所以,還請皇上立即班師回京,解救百姓,解救京城危機呀!皇上!!”

巨大的悲憤在我的腔子裏橫衝直撞,看承哲方才的反應,放倭人進京的,居然是姊姊!我咬著牙,恨不能立即拿起把刀子衝回京城,找到她,殺了她,然後再光那些可惡的倭人,而身邊的玲瓏早已哭出聲來。翼之轉過頭來,目光複雜地望了我一眼,他的脊梁挺得更直了,就像是一根挺撥的戰槍。我深深吸了一口氣,陡地上前一步,用力抓緊他的手,點了點頭。不需要開口,不需要說明,我從他那再無半點猶豫充滿著勇氣和執著、信念的目光裏讀懂了一切。

“當”,他手中銀亮的長刀劃破黑暗,猛然插於地下,他擲地有聲,清晰而又堅定地說道“臣,願率鐵血之師,跟隨吾皇殺回京城,趕走倭人!”他的聲音是那樣的洪亮,他的目光又是那麼的純淨,純淨到一切質疑的聲音和目光都無法維持在這樣的目光之下。

“好,既然如此,你先束手就擒!”承哲鬆了口氣,他冷冷地望著翼之,一揮手,頓時湧上來數人,將翼之捆了個結結實實。

“小王爺!”菰安郡的士兵們紅著眼睛大聲叫了起來,刀劍揮舞,就要上來搶人。

“都給我住手!菰安郡的弟兄們,收起你們的刀劍,現在不是自相殘殺的時候。因為現在,南贏倭人正在京城中奸淫擄掠,殘殺我吳越國的百姓。生為軍人,就當保家衛國!本王現在命令你們立即跟隨皇上返回京城,一切事情但等將倭人趕出京城再做定奪!”翼之大聲喝止了士兵們衝動的舉動。

現場一片死寂,隻能聽到各人急促地喘息聲,承哲額頭微微冒汗,半晌,終於大吼一聲“班師回京!”

急促的馬蹄響徹在吳越國京城的效外,馬上的人個個都是雙目血紅,神情焦急。南贏倭人攻入京城,這是一個多麼令人震驚的消息,一想到那些倭人對待吳越國百姓的手段,每個人的臉都成了灰白之色。尤其是承哲這個皇帝,任誰都看得出,他此時心中的不安、焦灼和憤怒。誰也不知道倭人是如何在一夜之間出現在京城的城牆內,又是如何一舉攻入皇宮的,隻怕就連承哲這位跟南贏私下有著不可告人協議的皇帝,也一定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情。情勢突變成這樣,京城變得如此之危急,隻怕遠遠超出了承哲的計劃範圍之外。但從他放棄車架,親自策馬,不停地抽打馬身的動作來看,他的心,比誰都要焦急。

為了趕路,土兵們已經把能扔的東西都扔下了,包括翼之那支鐵甲軍馬,為了取得速度上的優勢,不得不把披著的鐵甲全都卸除扔掉。就算我再不懂得軍事,但單憑這樣一支沒有重型武器的軍隊倉促萬分地去攻城,隻怕會凶多吉少。

二支曾經準備生死相搏,如今又同仇敵愾的急行軍隊急速地奔馳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京城巍峨的輪廓已經出現在眾人麵前。就在此時,突然銀光一閃,一個長箭順著光而來,這支箭準確的射中了護在承哲邊上一個大內侍衛的喉嚨之上,“啊……”那個大內侍衛隻來得及抓住箭杆淒厲的呼喊一聲,便“呯”地一聲摔下馬去。隨即,被後麵來不及收腳的兵馬,踩成了肉泥。

承哲大驚之下,慌忙勒馬,喝道:“有埋伏,全軍戒備!”

話音未落,便看見路邊的小樹林中突然間串出一支奇怪的隊伍,他們穿著好二種不同的軍服,從鎧甲的式樣上令人心悸地辨認出這支軍隊竟然有著藍言軒從前最精銳軍隊“黑鷹鐵師”,至於另外一種,則是奇形異狀,我就算從前沒見過倭人,看他們這種奇特的打扮,也就知道了他們是倭人。

這支雜牌的隊伍緩緩分開,從中走出一人,但見此人銀衣鎧甲,長劍雪亮,竟然是經久不見的藍傑皓。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再次看到承哲,藍傑皓的一雙眼中,幾乎噴出火來,火光之下,但見他雙眸炯炯,仿佛毒蛇一般盯死了承哲,冷笑“狗皇帝,你忙著用詭計陷害菰親王父子,卻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