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哲高高的站在那兒,他麵容蒼白,眼神如劍,若是目光可以殺人,此時此刻,他便正用目光在一點點淩遲著我,而我毫不畏懼,坦然地與他對視著。
“這麼說,舒心就是你的同謀嘍?”他看著我,眼神中的怨恨、憤怒、痛苦、悲涼等情緒逐漸被巨大的冷漠覆蓋。
“不,她隻不過是被我利用了而已。”我淡淡一笑“舒心那時候病得相當厲害,又沒人管她,全靠薛神醫開出的方子,才把從閻王手中給搶了過來。隻不過,那些方子裏麵,多加了些蠱蟲的蟲卵而已。這些東西長久在她體內積蓄,已經侵入她的血脈體液,當皇上寵幸她的時候,蟲卵便會順著皇上與她肌膚相觸的地方通過體液侵入到皇上的體內。皇上以為隻要身上佩戴了解毒的香囊就算天天在我的霅溪館裏聞到我的熏香也會平安無事,可惜皇上,你錯了。你錯在太小看我的藥術了。我早就嗅出了你身上香囊的藥味,然後,我根據你的香囊重新配製過我的熏香,如此一來,你身上的香囊非但起不了保護你的作用,非而起到了一個更快加速藥性的作用。皇上天天聞到我宮裏的香味,又配帶著這樣的香囊去寵幸舒心,所以,很快便雙層中毒。”
承哲深深的呼吸,好久,才啞聲說道“天下有的是名醫,朕就不信,他們會解不了你的毒,治不好朕的病。”
我冷冷一笑,揚著眉看著他冷聲說道“是呀,但凡有點醫學學識的人都會知道,不同的蠱蟲需要不同的解藥,一旦弄錯了,就會立即毒發身亡。當今世上蠱蟲的種類有成千上萬,若不是施毒者本身來解毒,那麼,就算大羅神仙來,也沒有用。”
承哲的麵孔頓時變得溘黑一片,他死命地咬著咬,手腳都在不由自主的抖動著。半晌,他才艱難無比地吐字道“夜飛雪,你真是卑鄙齷齪之極,你當真是太不要臉了,竟然用這種法子來害朕。”
我挺了挺背脊,冷聲道“害人的法子,隻要管用就行。管他是不是卑鄙齷齪,管他是不是要臉。皇上,你政途上的障礙已經清掃的差不多了,以後,你便可以隨心所欲的君臨天下。用這些來換取我和翼之的性命,有這麼難嗎?我們並不奢求什麼,不過隻是想活命而已,我們保證,隻要你放過我們,我們便永久地離開這裏,終身不踏入吳越國半步。皇上,你要的菰安郡,菰親王也已經雙手奉還手給你了,你想要的,已經得到了,你所擔心的,已經成了過往雲煙,既然如此,為什麼不退一步海闊天空呢?皇上,翼之的兵馬是奇謀,而我手中的藥方,才是真正的免死金牌。你想殺我們,隻怕沒那麼容易!”
承哲不說話,沉默地望著我和翼之,正當我以為他要鬆口之時,他突然雙目赤紅,指著翼之,厲聲暴喝起來“不行,朕絕不會就此放你們而走。朕就不信,朕對他動用各種重刑,你也會嘴硬死撐到底,不肯說出蠱蟲的解藥。來人,把這兩人給朕抓起來。傷殘不計,活的就行。”
我大吃一驚,當真想不到他竟會這麼狠,已經容不得我多想,無數長劍閃爍著森寒明亮的光芒如同嗜血的殺戮猛獸一般,向我們襲來,浴血的戰役,頃刻開始。
翼之如同戰神一般,左右回手將二人一掌劈開,奪過二人手中的長劍,將長劍舞的猶如滿月般把我護在身後,劍光亮過之處,無數攻向我們的大內侍衛身體內似噴泉一樣飆射出鮮血。
“抓住他們,別讓他們跑了!”年輕的帝王鐵青著麵孔,瘋狂地喊著。
頓時,有無數銀色箭芒有若流星般,從黑暗中向我們的雙腿激射而來。
翼之反手將一人抓於麵前,銀色箭芒根根射中那人的腿部,將那人的雙腿射得如同一隻刺蝟一般,人卻未死,倒在地上,大聲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