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論語》
人不考慮得遠一點,看不到以後的道路,很有可能被圈套所困住,或者掉入別人設下的陷阱之中。然而,現世的人往往隻會看到眼前的利益,全部的心血都投注在追求眼前利益的過程中,就如那螳螂捕蟬,而黃雀在後而舉爪;黃雀抓螳螂,而莊子在下而挾彈。胸懷遠大,不被眼前利益所誘惑,就能夠言行無憂,處世瀟灑,自由自在。一旦貪餌吞鉤,中計上當,那麼把柄在人,由人支使,甚至賠了性命,不可不慎。
《荀子·大略》雲:“先事慮事,先患慮患。先事慮事謂之接,接則事猶成。先患慮患謂之豫,豫則禍不生。事至而後慮者謂之困,困則禍不可禦。”而人宜遠慮曆為儒家所重。
從事政治、個人做人,都要以“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這句話作根據,隨時隨地要有深慮遠見,不要眼光短視,否則很快就會有憂患到來。小而言之,個人是如此,大而言之,國家的前途也是如此。
孔子說“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又說“凡事豫則立,不豫則廢。……事前定,則不困”,說明他對行動和決策之前的預測是很重視的。但在具體的管理決策活動中,他更重視的是人的地位和作用。《禮記·中庸》引孔子的話說:“文武之政,布在方策。其人存,則其政舉;其人亡,則其政息。人道敏政,地道敏樹。夫政也者,蒲盧也。故為政在人,取人以身,修身以道,修道以仁。”
可見他十分重視以人為中心的政治決策。孔子以人作為研究對象,重視人的主客觀作用,以至把治人當做是治國的根本,都是源於他的人道觀。而以仁作為人的本質規定性,則是他把求仁作為治人之本的直接原因和理論基石。所以,隻有充分理解了孔子心目中的“人”與“仁”,才有可能完全理解其思想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