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煌心有餘悸地看著前方,想起大哥之前對著他的那抹陰笑,和最後對著雁琛的那抹笑,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呆呆地自言自語道,“大哥的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瘋騷了?”對妞笑得那麼騷,都能感到渾身荷爾蒙散播的味道,想著還不忘打了個寒戰。
剩餘一直沉默的兩人互相看了一眼,攤攤手,表示不打算發表任何言論。
“淺月庭”別墅。
從郊外廠房回來的那一刻起,洛小溪就一直保持著沉默,璽君野感覺出她的異常,下車之後幽深的視線就沒從她身上脫離過。
“洛小溪,你很反常。”
聞言洛小溪緩緩抬了下眼瞼,無奈地苦笑了一下,隨即又恢複一臉的漠然。
反常嗎?嗬,那種事任誰看了都會如此吧,要她在親眼看到殺人現場、親耳聽到殺人的槍響後依然保持原來的音容笑臉,她做不到!
現在她還能站在這個男人麵前已經是一個奇跡了,一想到自己每天麵對的是一個殺人狂魔,她就害怕自己會奔潰。
說不定哪天,死在槍下的人就會是她。
“洛小溪!”璽君野看到她冷淡的麵龐,心裏猛地攢起一簇火苗,抓住她的肩膀雙眼死死瞪著她,“給我說話!再不說話我要你好看!”
抬眸看了眼發怒中的璽君野,她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帶著嘲諷意味的說道,“璽君野,你會殺了我嗎?”
聞言璽君野微微一怔,看著她的眼神閃爍了下,沒有顯露絲毫情緒,握著她雙肩的手徒然變得用力,許久才從陰沉的聲音中聽到他說,“洛小溪,你說什麼?”
“璽君野,你會殺了我嗎?”洛小溪依舊定定地看著他,問著同樣的問題,眸中閃著某種倔強,嘴角諷刺的笑意卻愈加明顯了。
客廳的氣氛一下變得僵硬起來,在做事的傭人們都不敢抬頭看,卻在聽到那樣的問話後渾身震了一下,顧媽從餐桌旁抬頭憂心忡忡地看著他們倆。
在廚房準備晚餐的富頓依舊專注著手中的活,沒有抬頭看一眼。
璽君野微眯著眼眸看著眼前嬌小的女人,她眼裏的腥紅表明她之前哭過,平日裏粉嫩的臉龐透出一抹蒼白,看著楚楚可憐、柔弱不堪的模樣,卻偏偏帶著那樣一雙倔強不屈的眼神。
這女人,即使在這種時刻,依舊是這麼倔強。
徑直將她打橫抱起,璽君野帶著洛小溪走進二樓的臥室後一把將她甩到鋪上,偉岸的身軀隨即欺上來,單手攢著她的下巴,冷冽地看著她慘白的臉色,質問道,“洛小溪,你在害怕嗎?害怕我像肖琳那樣殺了你?”
眨了眨微澀的眼睛,洛小溪眼底的諷刺漸漸消失,認真思索了很久才肯定地點點頭,“害怕。”
沒有人不害怕死亡,她,也不例外。
人生中最重要的事還沒做到,她不想死,至少現在還不能死,要死也不能死在璽君野的手裏,她不甘被這種人剝奪了自由,還要被他掌握生死。
麵對洛小溪直白不諱的回答,璽君野微微怔了一下,隨即垂下身子,貼著她小巧的耳垂冷冷的道,“洛小溪,隻要你不背叛我,我不會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