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雲笑道:“唐兄說笑了,此物在琉璃廠中或許分文不值,但是若是在有心人的眼裏,卻是無價之寶。此小太極圖說穿了,和我們的堪輿圖有曲異同工之妙,星海浩瀚無邊,有了此圖,我等便可以按圖索驥,免去了不少功夫,諸位請看,此太極圖以黃道為界,分為四組,稱為四象、四獸、四維、四方神,此處為北鬥七宮:分貪狼、天璿、天璣、天權、天衡、武曲、瑤光。此七宮為我所管製,而南鬥六宮天府、天相、天梁、天同、天樞、天機星,則請紫小姐的執掌,東鬥五宮,蒼靈、陵延、開天、大明、尾極則是白老爺子執掌,西鬥四宮,白標、高元、皇靈、巨威則是鄔家兄弟之事了,中鬥三宮,赫靈、斡化、衝和則是唐方兄弟你的了。”方雲在圖上指指點點,顯然是為了照顧知識淺薄的唐方,不厭其煩,果然按著這小太極圖,唐方頓時有了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方雲道:“我等坐觀的時候,隻要心中觀想此小太極圖,坐定方位,則萬無一失,必然能觀想出‘耆闍之地’入口之所在,現在--”方雲深吸一口氣了道,“就是要找坐觀之處了。”
紫玲玎三人一齊點頭道:“天府、紫微二星,在明日正是靈氣最盛之日,若是我等能去一處最接近這處之地,就好,但是時間不多了,我們來得及嗎?”
“此處不遠。”方雲含笑道,“此番西去三十裏,便有一山,山高險惡,常人難及,若是我等能到了那處,不但不會有人騷擾,而且能吸收到最為純正的二星之氣。”
“那還等什麼?馬上啟程上路。”唐方跳了起來,喊道。
“方兄弟倒是籌劃得周到啊。”
“不敢,碰巧而已,這都是家父交代過的。”方雲輕描淡寫地應了白寒的譏諷之語。
五人不再耽擱,當即啟程,在荒郊野嶺之中,各人也不再隱藏身份,各呈奇功,方雲渾身罩著一張大袍子。整個人身體縮在袍子之中,走起路來看不清腳步變化,如同一片紙張一般飄來飄去,在前領路,速度極快,隨後便是唐方,速度本就是他的強項,腳程自然不會太慢,緊緊跟在後麵,白寒麵色紅潤,雙腳健步如飛,看不出半絲的老態,紫玲玎則是默默地與前麵三人保持一段距離,道法精深的她,跋山涉水自然是如履平地,跟在最後麵的是鄔蠹,雙手鎖在袖子之中,三步一喘息,整張臉慘白的讓人擔心,唐方本想好意慢下腳程想等他一等,可是回頭一看,鄔蠹總是能跟在隊伍最後麵。喘歸喘。腳下可絲毫不落下。
經過眾人不眠不休的一夜趕路,似乎終於到了地頭,方雲停了下來,抬頭看了一眼前麵蔥綠高絕,如同一支筆插在地麵上的山崖,道:“就是這裏了,上山。”
五人隨即上山,山勢陡峭,但是對於他們來說,並無半分障礙,不消片刻,便到了山頂,清絕的月色籠罩山頂,朦朧的遠山,在月色中似乎籠罩著一層輕紗,影影綽綽,在飄渺中忽遠忽近,若即若離。就像是幾筆淡墨,抹在墨色的天邊。舉目四望,深夜登頂,似有一份與世隔絕的飄逸,倒也是另一番滋味。
“果然是個好地方。”白寒由衷地讚道,“我在湘西行走半輩子,居然沒有發現居然還有這等鍾靈俊秀之山。”
方雲道:“這是我方家的地頭,我自然是曉得的。這裏雖然比不得接天之山,但是則其善者,也算是一處不錯之地了,時間緊迫,我等開始吧。”
方雲道:“此時天府、紫微二星,靈氣已盛,我等應當抓緊時機,否則若是錯過此番的話,以後會麻煩很多,星陣逆行,本就是絕命之法,置之死地而後生,方能進入‘耆闍之地’,若是諸位臨時有變,現在可以隨時退出,但是若是星陣打開,再想退出,不但會傷及自身,連其餘四人也將一損俱損。”
四人一齊點頭,嚴肅神情,說完,方雲將手中的小太極圖打開,來時方雲已經將這五鬥星陣之法詳細跟唐方解釋過,唐方通過學習陰符經,已有不少易學基礎,勉強聽懂了,方雲反複強調了這五鬥星陣逆行之法的厲害,唐方自然是不敢再掉以輕心,一切以方雲馬首是瞻。
小太極圖打開,方雲用手在這小太極圖上一指,頓時太極圖上天府、紫微兩星光芒大熾,直衝鬥牛,與天上的真正的天府、紫微兩星連成一道光柱,方雲五人均腳踏禹步,以方雲為首,布成星陣,方雲左足躡陽明,右足躡陰桔。領頭在前,四人隨後,七變返旋,上行五宿,各呈陣勢,在五人的衣訣之間,似乎一道隱隱的光澤出現,將五人練成一體,五人心中觀想著放在地上的小太極圖,身體中遙遙感應,一股暖意似乎從五人的丹田之處隱隱出現。
天空中的天府、紫微光芒變得越發的明亮,與地相接,隱隱帶著威嚴的雷聲響起,五人心無雜念,不敢怠慢,各自守住各自把手的鬥宿,倒行步天綱,丹田之氣越發濃鬱,忽然方雲手中一抖,一個印決猛地打出,厲聲喝道:“太上老君分三清,大日如來定三魂,天地三合三把火,賜我法眼觀陰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