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柔從王雲光身上下來,臉色依然帶著剛完事後的潮、紅,輕輕地道:“你害怕了?”
“叫我如何對得起唐方……”王雲光掩麵長歎,神色淒然。
“本姑娘一人做事一人當,唐方要是怪罪,就說是我勾引的你,他要怎麼想是他的事,我不懼他。”
“柔兒,你還是像當年一樣任性。這脾氣多少也要收斂一點了,否則日後你……”
“日後怎麼了,你怕唐方會欺負你,放心,我這就找唐方要休書去,讓他休了我,他現在不也正頭疼此事嗎,我這麼做,到底是成全了他和紫仙子。如是他不肯原諒,我大不了這條命抵給他就是了。”
“且慢。”王雲光長歎一聲,道,“此事就當我王雲光對不起他,以後我自然會償還他唐方的,不過柔兒,今日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可好?”
“可是他遲早會知道……再說了無論如何,王家上下,是死於他的手裏麵,你又不欠他什麼,何必處處為他著想。”
王雲光搖搖頭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魏柔道:“唐方對你到難道就這麼重要?”
“唐方乃是我們王家尋了好多年的人物,今生能夠遇到,是蒼天對我王家的垂憐,法海出世之日已然不遠,我雖然拜托了畜道的高人替我暫且困住法海一時,讓我有時間能夠親自出關說服唐方,但是,畢竟時間緊迫,法海出關已然不遠,若是我王雲光在這幾日不能讓唐方做下決斷,我王家幾百年的苦心孤詣,便要化作泡影,而且天下所有道門,都難逃滅頂之災……”
“法海當真有那麼厲害,連你,加上我爺爺他們都對付不了他?”
“嗯。法海法力難測,不然我王家也不會設局千年,甚至不惜毀了我王家根基,斷了王家香火。”
“雲光……”魏柔忽然變得扭捏,道,“王家香火不會滅的……我會為你懷上孩子。”
王雲光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我王雲光一生機關算盡,唯獨這件事沒算到……但願上天乞憐,憐我王家孤苦,能留下這一脈香火。”
魏柔將衣服穿好,一捋散亂的秀發,在王雲光耳邊輕輕地道:“其實……這是軟骨散,是三娘給我的……”
王雲光一愣,苦笑道:“也就隻有出身畜道的三娘,手中能有這些玩意了。”
魏柔站起來起身,走到門邊,忽然回首道:“雲光,你是我第一個男人,也是我最後一個男人,若是唐方敢……敢和我同房,我便死在他麵前!”
說完,轉身離開了王雲光的房間。
天微微亮,習慣早起的唐方在房中吐納完畢,走出了房間,正好遇見已經做完了早課,出門歸來的紫玲玎,此時大堂中尚未有人,紫玲玎挑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似乎沒有看見唐方一般。
唐方知道紫玲玎定然是餘怒未消,走了過去,硬著頭皮道:“哈,今天天色不錯,又是讓人充滿希望的一天。”
說完,硬著頭皮坐在了紫玲玎的身邊,為紫玲玎到了一杯水,自己也倒上一飲而盡,笑道,“紫仙子日不廢功,勤練不輟,當真是我們道門中的楷模啊。佩服。”
“起開。”紫玲玎冷冷道。
唐方碰了軟釘子,怏怏的站起身子,猛地一拍桌子,佯怒道:“怎麼還沒人啊,做不做生意的啊。”
原本在櫃前守夜的小二此時早已經睡得迷迷糊糊,被唐方一嚇醒來,老大不高興,嘟囔道:“天都沒亮,做什麼生意,要找吃的自己找去。”
“咦,還來勁了。”唐方大聲嚷道,“給我上二兩牛肉,三斤老白幹,四兩米飯,少一樣都不行,快去。”
小二雖然不高興,但是畢竟是客人,不敢得罪,悶悶地道:“大清早的就喝酒,也不怕掉進酒缸裏麵淹死。”磨磨蹭蹭地到後麵去準備了。
很久之後,小二才過來,牛肉是冷的,飯也是昨晚隔夜的,唐方喝了一口酒,怒道:“這酒裏麵也是摻水了的,怎麼回事!”
小二冷冷道:“廚房師傅沒起來,要吃就吃,不然自己在外麵去買。”
“你!”唐方大聲道,“怎麼回事啊你,有你們這麼對待客人的嗎?把你們老板叫過來。”
“行了。”紫玲玎冷冷道,“人家不過是收了你銀子,有不是你的兒子,自己有氣去外麵撒,不要在這裏。”
唐方轉眼笑道:“是是是,紫仙子大人大量,不和一般人見識,那我們就將就著吃點?”
“我隻吃素。”紫玲玎硬梆梆道。
“那就難辦了,不然我在外麵給你去買幾個素菜包子?”
“不用了。不敢勞唐宗主大駕。”說完紫玲玎用眼餘光瞟了樓上一眼道,“唐夫人來了,你還不去迎接。”
唐方往樓上一看,隻見魏柔和蘇三娘子也出來了,魏柔神色似乎有些憔悴,看見唐方,眼神有些不自禁的瞟到一邊,倒是蘇三娘子,依然帶著招牌式的笑容,老遠就打著招呼道:“兩位起的真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