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玉麵閻王’小趙大夫都沒聽說過,老肖你也好意思說你是人民一院的老病號?”在一間四人病房的病床上,我這時候正盤著腿坐在病床的床尾,跟我隔壁床的一位大爺一邊聊天胡扯一邊在病床的小桌上邊擺著象棋玩,病房裏的另外兩個病號也在旁邊圍觀著陪我們胡扯。
林思彤昨天走了之後,除了老陳和他的司機拎著兩個果籃去看過我之外,基本上整個單人病房裏大部分的時間都是我一個人在獨守空房。雖然也有電視可以看,但是還是把我悶得夠嗆。所以後來何秘書再來看我的時候,我就跟他提我要搬到多人病房裏去。何秘書勸了我幾下未果之後,很快就讓人幫我辦好了換房手續,搬到了內科的一個四人病房裏。
不得不說老王他們那幫有錢人還真是有點可怕。之前我醒來簽合約的時候,老王他們就把我和我那清潔公司的相關證件號碼、地址、銀行賬戶什麼的都查到了手然後都打印到合約上了。然後簽完約的當天,第一筆款子很快就打到了我的銀行賬戶上,這效率,簡直像是要送我上賊船似的。這次換病房也是,江州市第一人民醫院的床位如此緊張,老王那幫人開個單間換個病房簡直就跟在自己家裏換個燈泡一樣簡單。
“我在一醫院裏斷斷續續的都住了兩年多了,是沒聽說過什麼玉麵閻王啊。有什麼說法?”站在我們旁邊圍觀棋局的肖師傅被我一嘲諷,然後就有點好奇了。
“這小趙大夫說起來就厲害了。”我拍了拍大腿,開始繼續擺龍門陣,“現在的醫生剛進醫院實習的時候不是都得輪崗轉科室的嘛。那小趙大夫剛進人民一院的時候,頭兩個月去的腎內科。那兩個月裏腎內科一共走了八個人,其中有七個就是小趙大夫的夜班裏搶救不過來才走的。你去問問住腎內科的那些老病號,那段時間每次輪到小趙大夫值夜班,那些本地的誰不跑回家裏去住。”
“有沒有這麼玄乎啊。”肖師傅聽得一愣一愣的。
“我好像是聽說過這個事。”跟我拚象棋的劉大爺跳了個馬,然後點點頭附和著我的說法,“之前住腎內的老張有段時間是經常大老遠的跑回家裏去過夜。”
“你看吧,老肖我就說你消息不靈通。”我一個炮飛回去打掉了劉大爺的車,順便再鄙夷一下肖師傅的孤陋寡聞。
“那不是還有一個不關那個小趙大夫的事嘛。”肖師傅拿了個蘋果,然後給劉大爺當著參謀,“飛象啊,小陸這都準備將軍了。”
“你不懂啊,剩下的那個走得就更玄乎了。”我兩手抓著腳踝在病床上晃了晃,“那位走的時候啊,那天晚上大家好不容易才熬過了小趙大夫的夜班,本來以為可以高枕無憂了。後來小趙大夫那天忙完的時候都快到中午十一點了,準備下班的時候忘記拿錢包,回去的時候順路就去病房裏看一下病人的情況。結果小趙大夫一看,那位的血壓高壓不到60,低壓都不到30了,趕緊就叫人來一起把人往急救室裏送。最後還是沒搶救過來。”
“這麼要緊?”肖師傅聽得連蘋果都忘了咬,就這麼拿在手上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