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背後那聲叫到一半就戛然而止的尖叫聲,我趕緊立馬就轉身又鑽進了景觀樹叢裏。
隻見剛才那對男女此時正倒在景觀樹叢間的草坪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然後他倆身上被印上了密密麻麻一大片小小的血手印。
看到兩個人倒在地上,趙卿禾條件反射般的就推開我衝了上去,跪在草坪上分別探了探那對男女的鼻息,又摸了摸他們的脈搏。
然後趙卿禾才安心的舒了一口氣,慢慢的又站了起來。
看到趙卿禾一副放下心來的樣子,我估計那對男女大概隻是昏迷了過去。
想想這年頭社會真是變了,像我們小趙大夫這樣人美乖巧醫術精湛,看到倒在草坪上的陌生人之後想都不想就先衝上去想要施救的妙手仁心的好醫生,居然還有人去編排她說她是什麼“玉麵閻王”,還傳得連市裏的出租車司機都知道了,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我這邊正感慨著,然後在另外一邊的景觀樹叢中,一道黑影突然猛的躥了出去。
於是我馬上順著方向就追了上去,趙卿禾看到了我的動作,尾隨著我也追了過來。
住院部花園裏的小道曲折,追了幾分鍾之後,黑影一晃就失去了蹤影。我停在原地四處張望,然後就看到那隻脖子上掛著壞掉的銅鈴鐺的黑貓飛快的從後門鑽進了醫院的門診大樓裏。
最近一連見過這隻黑貓好幾次了。之前在醫院裏見過它,在小韋家公寓的小區外也見過它,現在又讓我碰到了它。
這隻黑貓有古怪啊。
記得之前見了幾次都不讓人摸,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貓。
這時候趙卿禾氣喘籲籲的從花園裏跟了出來,搭著我的胳膊喘著氣,“你下次跑之前能說一聲嘛,這黑燈瞎火的丟下我一個人,你好意思嗎?”
“我的錯我的錯。”我摸了摸趙卿禾的狗頭,然後就拉著她往門診大樓裏走。
門診大樓是平日裏醫院看門診的地方,基本上全天大部分的時間裏門診大樓都是人來人往的。不過現在已經過了淩晨,門診大樓裏這時候除了一樓醫院前台的護士站裏還有護士在值班之外,就隻有急診科和輸液室那邊的燈還亮著。
剛才看見那隻黑貓不聲不響的就一頭踩著已經停下的自動扶梯躥上了門診大樓的二樓,於是進了門診大樓之後,我拉著趙卿禾也直接追了上去。
門診大樓的二樓往上此時近乎一片漆黑,全靠著醫院大門外那幾個大路燈透過大樓的玻璃幕牆散射進來的燈光,才勉強讓人能看得清路。站在二樓的樓梯口我左右望了望,空曠的二樓走廊裏一片寂靜,所有的辦公室此時都關著門,平日裏擠滿了人的候診區也空蕩蕩的。
江州市第一人民醫院是國內知名的大型綜合性醫院,這棟新建還不到五年的門診大樓的占地麵積足足有八千多平米,共有八層,樓內共有四個樓梯間,上下各一套的電動扶梯,三部公用電梯和一部醫護專用電梯。每個業務科室光是門診室都有好幾間,相關的配套科室和輔助醫療設施區也都麵積不小。盡管如此,這樣龐大的一個門診大樓,在應對江州市區周邊以及全國各地慕名而來的患者們時,也還是有點人擠為患,力不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