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外科二診區的地盤之後,趙卿禾用鑰匙打開了門,然後我們就進到了辦公室裏。
說是辦公室,其實是外科的一間輔助門診室。像趙卿禾這樣學臨床剛轉正沒兩年的小醫生,盡管在校的時候是個學霸,但是在人才濟濟的人民一院裏,也仍然還遠遠沒有能夠代表人民一院的外科去坐門診的資格。所以趙卿禾平日裏也不常在這間門診室裏呆著,她的主要的活動區域還是在住院部那邊值班看床以及混跡手術室。基本上平時要找趙卿禾的話,去住院部那邊的外科醫生值班室找她都要比來這裏找她要靠譜。
不過趙學霸在這間輔助門診室裏還是有一張備用的辦公桌的,平時守著這間門診室的醫生如果有事或者請假了,趙卿禾偶爾也會守在這裏幫忙接診一些問題不大的外科病患。
“你這裏有體溫計嗎?”打開燈關上門但是並沒有反鎖,我就問趙卿禾。
“這裏。”趙卿禾從桌子上一個藥瓶子裏拿出來一個探針向下放置的電子體溫計,就準備遞過來。
我有點無語的望了一眼,“有裝水銀的那種嗎?”
“也有。”趙卿禾伸出食指在那個藥瓶子裏挑了挑,然後撚了一支水銀體溫計出來。
我接過水銀體溫計,看到趙卿禾的辦公桌打開的抽屜裏有一個木糖醇口香糖的塑料瓶子,就把那個塑料瓶子拿了出來。在做這些事情的同時,我頭也不抬的跟趙卿禾說,“你找一下還有沒有多餘的紙,大張一點的更好。”
說完,我讓開辦公桌旁的位置,方便趙卿禾找東西。
倒掉瓶子裏麵多餘的口香糖,我隔著衣服掰斷水銀溫度計的探針,把水銀往那個塑料瓶子裏倒,然後再把塑料瓶子的蓋子蓋上放進了我外套的口袋裏。
趙卿禾從辦公桌裏抽出了一本記錄本,還拿出了一塊比A4紙略大的塑料板,板子上麵用夾子夾著一小遝表格紙,估計是平時用來記錄患者情況的。趙卿禾問,“這樣的應該也能用吧?”
“試試看就知道了。”我說。
這時,門診室關上了的門仿佛被什麼東西從外麵推了一下。
我跟趙卿禾無聲的對視了一眼,來了。
我從趙卿禾手裏拿過那本記錄本,把上麵的紙頁撕成一張一張的,同時注意著門口和另外一頭窗外的方向,靜待著事態的發展。
門診室內的照明燈這時候仿佛電路接觸不良一般,發出了“嗞嗞”的聲音,光線開始暗一下又恢複明亮,再暗一下又恢複明亮,就這樣微微的閃爍了起來。
我把撕到了一半的記錄本夾在胳膊下,把手伸向了趙卿禾,“來,把大殺器給我。”
趙卿禾聽話的就從屁股兜裏拿出了一張疊好的紙頁,和金屬打火機一起放在我的手上。
紙頁上還帶著微微的溫度,我把紙頁展開,正是我原來送給趙卿禾防身用的大悲咒紙頁。把紙頁打開之後卷成筒狀,點燃了打火機,然後我就示意趙卿禾去開門。
門診室的門是向內開的,隻見趙卿禾剛把門拉開的那一瞬間,門診室內那忽閃忽閃的照明燈瞬間就熄滅了,然後隨著門向內打開,一陣陰氣就隨著氣流湧進了門診室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