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觀的說,在決定要來蹲點之前,我就覺得推理社的這幾個學生給出的、關於那個被沾上了噴濺狀血跡的校徽的推論其實是相當可信的。
而在了解了推理社的這幾位對於今晚蹲點活動的具體分工之後,我對他們在邏輯思維和推理判斷方麵的認可度又更加深了一層。
饒是如此,當我看到此時深更半夜裏拿著手機偷偷摸摸的回到現場,並且蹲在舞台邊的道具堆旁似乎是在翻找著什麼東西的王雨純被射燈的聚光照得可以說是清楚分明的時候,我的腦子裏這時候隻有一個想法——
這不科學!
所以我在看清了王雨純的麵孔之後,扭頭就對著於小小問了起來,“王雨純會法術嗎?”
於小小應該是也看清楚了王雨純的臉,這時候也是微微的怔了一下,過了一會兒之後,才扭頭看著我回答了問題,“她身上完全沒有修道或者煉術的痕跡。我之前偷偷觀察過她很久了。”
“誰在哪裏?”王雨純這時候用手擋住了射燈直刺雙眼的光線,似乎是很努力的向著頂棚平台上仰望了上來。此時整個大禮堂內空蕩蕩的,所以王雨純的聲音泛起了回音,仿佛是在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
不過隻要是正常人,這時候就不可能看清楚躲在射燈這個強力光源附近陰影處的我們幾個人。
推理社的這幾位似乎是默認了王雨純的嫌疑人身份,所以此時誰都沒有出聲回答王雨純的問題,唯有那個站在射燈旁邊的妹子手裏的長焦相機在繼續響著並不大聲的“哢擦哢擦”的聲音。
“大半夜的裝神弄鬼是想要做什麼?”王雨純發現沒有人回答她,於是就又問了一句。
“是我。”我想了想,然後就俯視著此時站在舞台邊的王雨純回答著說。
“陸仁?”王雨純似乎光是憑著聲音就能分辨出誰是誰的樣子,於是王雨純循著聲音,揚起腦袋往我所在的大致方向張望了過來。
王雨純的反應淡定,但是同樣跟我一起守在頂棚平台上的推理社的這幾位聞聲之後立馬就目瞪口呆的回頭望著我,似乎是在無聲的譴責我的豬隊友行為。
由於射燈亮起的緣故,所以頂棚平台附近的光照條件至少相比之前的一片昏暗是要好了很多,所以我大致的跟他們幾位對視了一圈,然後聳了聳肩膀,把食指立在嘴唇上,比了個“噓”的手勢,示意他們噤聲。
“對,是我。”看到大家似乎對我的行為都沒有更多的反應之後,於是我繼續跳出來跟王雨純對話,一邊說著話一邊從頂棚平台上往下走,“我一個人守了大半個夜晚,沒想到會偷偷摸摸跑回現場的人是你。”
“你為什麼會在這裏守著?”王雨純隻是問。
這時候我已經下了樓梯回到了後台的地麵上,“我們不如先談談,為什麼你會半夜到這裏來?”
其實我剛才選擇露麵跳出來的原因隻有一個。倒不是因為我覺得我們已經找到凶手了,而是因為錢思遠他們既然把射燈打了起來,大半夜的搞出這麼大的一個動靜出來,對方還是學校裏的學生會長,那麼肯定就要有人出來當背鍋俠。相比之下,與其讓他們幾個人露臉,那還不如讓我來試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