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著洗手台坐在地板上緩了一會兒,感覺肚子裏的那股子絞痛勁漸漸的平息下去之後,我扶著牆皺著眉頭慢慢的試著站了起來。
此時映照在洗手間大鏡子裏的我看起來頗為狼狽,身上的衣服因為剛才的癱軟而蹭出了很多褶皺,臉上、手臂上的青筋此時正在從突兀的狀態慢慢回複平靜,臉上像是剛剛運動過一般滲出了汗水,然後真的就是眼角有淚劃過了。
靠著牆試著稍微舒展了一下身體,等確定自己差不多能正常行動了之後,我把手撐在洗手台上,打量了一下鏡子裏的自己,接著就開始清理。剛才嘔吐出來的那些湯湯水水之類的玩意正好都吐在了洗手池裏,所以我開了水龍頭用水一衝,差不多也就幹淨了。
然後我用水衝洗了一下自己手臂上的冷汗,俯下身來對著水龍頭狠狠的搓了幾下臉,還順便漱了一下口。從牆上的抽紙盒裏抽了幾張紙巾出來把水擦幹,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發型,試著笑了笑,覺得自己的臉色姑且算是正常了之後,就撿起手機來慢慢的走回大廳裏去了。
趙卿禾此時拿著叉子在吃水果色拉,看到我空著手回來了,微微的嘟起了嘴,“去了這麼久。”
我此時是沒有什麼胃口再吃東西了,把跟前的盤子往前推了推,“男人嘛,你知道的,太快了不好。”
“蜀黍你在講史磨啦,窩腫麼都聽不懂。”趙卿禾捏起了方言普通話的腔調,隨意的回了一句。
之後基本上就是趙卿禾在吃,然後我坐在對麵看。妹子的胃裏通常都裝不下多少主食,但是往往卻能裝得下幾倍量的果蔬和零食,趙卿禾看到我停止進食了之後,大約是以為我腸胃有點不適,所以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伸手拿過了我那份的水果色拉一起吃了起來。
看著漂亮妹子在津津有味的吃東西,確實是很治愈人心的一件事情。趙卿禾一邊吃一邊跟我聊著天,然後話題很快又說到了昨天午飯的時候寧楚提到過的那個比賽,“那個什麼比賽,陸仁你明天會去嘛?”
我有點心有餘悸的摸了摸肚皮,“應該會去吧……”
媽蛋那金蠶蠱不是假的啊,要是死在“拒絕參賽”這樣毫無意義的事情上麵,那種感覺真是要憋屈死了。
剛才在洗手間裏鬧了那一出之後,此刻我真的在考慮蘇離安提過的“揍他一頓”這個提案。
“又要出差啊。”趙卿禾垂下了頭,拿著叉子似乎是在水果色拉中隨意的在挑著,“既然是去江州灣,那估計是要坐船的吧,這次都不知道你要出去多久了。我整天上班作息不規律,你又整天到處跑,哎,我們都是苦命人啊。”
“那個確實是不清楚,”關於那個奇怪的比賽,目前從賽程賽製到比賽內容,我還真的是一無所知。不過看了看趙卿禾的臉色,我笑了笑寬慰她說,“嘛,往好處想,那個寧楚不是說了不管結果怎麼樣,都給七位數的報酬的嘛,做完這一單回來之後,就算是金盆洗手感覺都差不多了。”
“這樣聽起來很不吉利啊,電影裏說這種話的人基本上都……蠻倒黴的……”趙卿禾不滿的嘟噥了一句。
“噢?那我換一種說法,”我笑了笑,接著換了一種語氣,用手指了指趙卿禾然後調戲她,“看到沒有,這是我的心上人,打完這場仗之後,我就回老家去跟她結婚。”
“喂!這是領便當的台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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