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震聽到柳長貴的話,知道他不想放過這兩個惡霸,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既然不想放過這兩人,把他們帶到這裏做什麼,大庭廣眾的讓朱慈震怎麼說。
“被虜獲到這裏的人,定然都是遭災的良善百姓,不然怎麼會被匪賊欺壓,依我所說,全都放掉!”
柳長貴歎了一口氣,心中無比失望,在他的打算中,這是他對朱慈震的一個考驗,想看看這位新主人的善惡觀。
遭難的人如聽天籟,紛紛跪下叩拜,一個衣著華麗的青年走上前來,拱手說道:“德王世子救我等於水火,洛風感念不盡。這是洛家的信物,還望世子收下,日後世子若有差遣,洛家定會為世子辦一件力所能及的事。洛家雖是一介普通海商,但還有些能量,請世子不要推辭。”
說著,青年遞上了一塊玉佩,一麵寫著洛字,一麵畫著一艘海船,玉佩材質極好,做工亦是十分精細,朱慈震也不推辭,就讓李文慶收了起來。
眾人也都紛紛上前表示謝意,然後在護衛的帶領下去領取各自的財貨。其中有兩個老頭,臨走時還惡狠狠的瞪了柳長貴一眼,想必就是那兩個員外。
柳長貴強忍下心中怒火,“世子,請問這些水匪的家眷如何處理?”
“先一並關起來,容我斟酌一番再定奪。”
眾人走後,柳長貴意興闌珊的說道:“世子,此次攻打了白鯊幫的老巢,發現他們的寶庫中存有白銀三萬七千多兩,黃金一千一百多兩,珠寶財貨無數,還有近萬石糧食。不過,剛剛散去的人會領走一部分,世子可是讓他們取回自己的財貨的。”
朱慈震看著強忍怒氣的柳長貴暗暗發笑,“不忙著說這個,我且問你,為何你對這兩個員外這般態度,他們欺負過你?”
柳長貴急忙說道:“這兩人從未欺負過屬下。隻是他們利用身負功名無需繳納稅賦的特權,四處接受小民的投獻,還各自養了不少惡奴,欺良霸善。這等敗類放回去,若讓人誤會世子和他們同流合汙,恐有傷世子英名。”
朱慈震有些疑惑,“無需繳納稅賦的特權?難道他們是皇室?”
柳長貴這才發現朱慈震對大明士紳的狀況一無所知,耐心的解釋起來。
“世子,我大明是天子和士大夫共治天下,所以有功名的士紳是無需繳納稅賦的,但這個特權是士紳篡改祖製而來,實乃我大明一害。
有功名的士紳無需繳納稅賦,刁鑽小民就會把土地投獻到他們的名下,向他們交一些地租,可比給朝廷繳納稅負輕鬆的多。若是士紳真心為國還好,結果他們變本加厲,逼迫朝廷不能收取商稅,如今的大明才會在財政上遇到問題!
還有,如果沒有士紳的盤剝,關中又如何會鬧出那麼激烈的民變?與其說大明的兩大害是北方的韃子和關內的大旱,不如把關內的大旱改成士紳的荼毒!
世子,屬下認為,這樣的人既然落入匪窩,不如殺了利索。他們一死,特權也就沒有了,這兩個家族必然是樹倒猢猻散,無法再作惡。”
朱慈震深知在封建社會,土地是第一生產資源,所以土地的兼並一直是曆朝曆代難以解決的問題。但是大明對士紳的縱容程度實在是有些過分,他們不交田賦,還帶頭不交商稅,這是想讓大明窮死。
結合前世所知的曆史和柳長貴的話,朱慈震深以為然。既然辛苦的穿越而來,朱慈震決心為大明消除這兩大害。不過,現在的他勢單力薄,還需從長計議。
想了一想,朱慈震說道:“縱然你我知道這是大明的一害,今天你殺了李員外和王員外,明天還會有趙員外、孫員外,你還能殺盡天下士紳不成?”
柳長貴有些黯然神傷,“能殺一個,大明的毒害就少一個。”
“記住,從今天起,把這些埋在心底,對誰都不要再講。要知道,現在大明有權有勢的,都是士紳!”
柳長貴更加失望了,垂頭不語。
朱慈震又補充道:“這兩個既然臭名昭著,順手解決也就是了。隻是你這個柳長貴,攻打水寨知道動心眼,這種事就不會幹了?”
說完,朱慈震對小虎吩咐幾句,小虎唱了一聲諾,領命而去。朱慈震和柳長貴沒等多久,在小虎通稟後就一起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