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這個消息後,慕容琰當場就怒了,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厲聲嗬斥道:“臨行前本帥是如何吩咐你,可是你竟然絲毫未曾將本帥的話聽進去,害的幾千將士白白的犧牲,你說,本帥該如何罰你。”
孫建中一聽,瞬間慌了心神,連忙討饒道:“元帥饒命啊,饒命啊。”
慕容琰朝著站在營帳外的士卒喊了一聲,“拉下去砍了。”
孫建中一下子癱倒在地,隨後便兩名士卒左右開弓的托出了營帳。
須臾,營帳內便隻剩下他一人了,慕容琰單手撫著自己的額角,下一刻,眸中浮現了一抹狠絕。獨孤翊,我既然能操控的了你一次,自然能夠操控的了你第二次。
“翊,你還不睡嗎?”待除去外衫後,墨漣月轉身看了一眼仍埋在案前看著兵書的男子,脫口而出的問道。
獨孤翊這才抬頭看著她,淡淡的說了一句,“你先睡吧,我看完這一卷便睡了。”
那雙深邃的眼眸中泛著一抹心疼,最短時日倒真是辛苦她了。
看懂了他眼底的疼惜,墨漣月隻是笑了笑,那一笑如風般輕柔,直入他的心底。
“那你看完這一卷便歇息。”說吧,和衣躺下了。
睡夢之中,她好似斷斷續續的聽到了一陣陣奇怪的笛聲,迷迷糊糊轉醒,卻發現營帳內隻除了自己和那搖曳的燭火。
奇怪了,翊呢?墨漣月四下的瞥了一眼,還是沒有尋到人,於是隨手取過擱在屏風上的外衫,琢磨了一下,又拿了紫簫便尋了出去。
“可曾看到皇上?”伸手攔下一人便問道。
那名士卒伸手指了指一個方向,“方才見到皇上獨自朝著那裏走去了,小的追問可要人陪著,被皇上擺手拒絕了。”
剛才皇上的神情真奇怪,眼睛裏麵看著好像是根本就沒有焦距,說話也很木訥。
就在這個時候笛聲再次傳來,墨漣月心中更加的疑惑了,這麼晚了會是誰在吹笛子。
突然,腦海中飛速閃過了一道光,臉上的表情隨之一變,甚是駭人。還不待那名士卒詢問人已經施展輕功循著笛聲掠去,而半空中則傳來了一道清冷的聲音,“傳本宮的令,讓幾位將軍今晚嚴守軍營,以防敵人來犯。”
翊,等我。
墨漣月一邊運用輕雲步,一邊在心中默默地念著。
樹下,一襲絳紅色錦袍的男子緩緩地吹奏著手中的笛子,雙眼詭異的看著神色木訥,如同行屍走肉朝著自己一步步走來的人。
獨孤翊痛苦的掙紮著,想要甩掉腦海中那令人心煩的笛聲,但意識仿佛不受他的控製,腳下的步伐怎麼都停不下來。
看著即將要走到身前的人,慕容琰不緊不慢的從腰間拔出了一把劍,劍尖直指著獨孤翊的胸口。
突然,像是又想到了什麼,他的嘴角勾勒出了一抹嗜血的笑意,而後將劍遞到了獨孤翊的麵前,聲音帶著蠱惑的低喃著:“你,是不是覺得很痛苦,是不是覺得頭像是要炸開一般,如今在你的麵前有一把劍,隻需一劍下去,你便能不用痛苦下去了。”
獨孤翊已經完全失去了思考的意思了,隻是聽著他的蠱惑順勢從他的手中接過那把劍,而心裏麵便隻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隻要一劍刺下去,自己就不用繼續痛苦了。
然而就在劍尖即將要沒入胸口的時候,腦海中突然閃過了一張清塵脫俗的容顏,口中迷迷糊糊的呢喃了兩個字,“漣兒。”
慕容琰看著還在做著掙紮的人,臉上浮現了一絲懊惱,隨後又拿起笛子吹了起來,獨孤翊的腦袋又開始痛了起來。
尋到林外的時候笛聲突然斷了,墨漣月隻好一處處的尋找,就在她多了許久也沒有結果的時候,笛聲又再次響起。
“那邊。”墨漣月情緒激動的說著這兩個字,隨後便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多一刻,翊便多一份危險。
“翊……”
遠遠的看著手持長劍往自己的胸口刺去的男子,墨漣月睜大了眼睛驚慌的大聲呼了出來,與此同時手中的紫簫被飛擲而出,恰巧打落了獨孤翊手中的長劍。隻聽“叮”的一聲長劍落地,紫簫旋轉一圈後又再度回到了她的手中,而此刻獨孤翊的心緒也清明了一些,但仍舊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
慕容琰看著突然出現的女子,心知大好的機會隻怕是沒有了,於是當機立斷,迅速的飛身離去。
獨孤翊迷茫的看著眼前的人,不解的問道:“漣兒,怎麼了,為何出了一頭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