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身子這麼拖下去也不是辦法,依我看得盡快送回京中治療。”
“可是以皇上目前的身體,根本就不適合舟車勞頓。”
“這樣不行,那也不行,難不成讓皇上等死?”程頤扒了扒自己的頭發,煩躁的說道。
“程頤,你說什麼胡話呢。”
千城瞪了他一眼說道,雖然聲音很低,但是其中明顯的帶著警告。程頤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而墨漣月進來的時候,聽到的便是他們這一番爭論。
幾人見著她進來後,都畢恭畢敬的行了個禮,喊道:“娘娘。”
“適才你們的話我都聽見了,軍中醫藥貧瘠,再這樣耗下去確實不是辦法。”時間久了,翊的身子肯定會撐不下去。
等等,藥,墨漣月狠狠的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她怎麼可以這麼大意了,竟然把那樣東西給落下了。
看著突然敲自己的腦袋的人,程頤等人一下驚呼了出來,“娘娘,你怎麼了?”
“沒什麼,沒什麼。”墨漣月欣喜若狂的說道,“或許你們的皇上用不了多久就能夠醒了。”說著,墨漣月便步伐匆忙的朝著外麵跑去。
自從翊昏迷後,隱修便另外給她安排了一處營帳,回到營帳後墨漣月將包袱翻了出來,而後從包袱的最底層找到了一精致的小瓶子。她沒有想到當初鬼斧神差之下放進包袱裏麵的東西,會在這個時候派上這麼大的用場。
自從墨漣月走後,程頤等幾人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然一副根本就不知道是怎麼一狀況的神情。直到看見去而複返的人後,幾人才紛紛的回過神來。
“隱修,將你家主子稍微扶起來一下。”
一進來,墨漣月便徑直吩咐道,隱修雖不明所蹤,但還是照著她說的去做了。
“娘娘,這是什麼東西?”程頤看著墨漣月手中拿著的東西,很是好奇的問道。
“這個稍後再跟你們解釋,反正是靈丹妙藥。”墨漣月淡淡的扔下了這句話,拔掉瓶蓋,又試了很久才終於掰開了獨孤翊的唇瓣,而後將瓶中的液體倒入了他的嘴裏。
這一係列的動作做完後,她這才籲了口氣,接下去要做的便是等了。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般的長度,床榻上的男子終於有反應了,先是痛苦的嚶嚀了幾聲,而後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看,皇上醒了,皇上醒了。”程頤激動萬分的拽著旁邊人的袖子,大聲的嚷嚷著。
最後惹來言冽一個白眼飄過去,沒好氣的說道:“皇才剛醒,你能不能安靜一些。”
程頤亦是白了他一眼,輕聲的嘟囔著:“切,別以為我不知道,明明自個心裏麵就樂翻了天,還在那裏裝。”
心事被說中,言冽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羞惗。
隱修瞧著四目相對,仿佛再也瞧不見其他人的二人,而後對著程頤幾人說了一句,“好了,主子醒了,我們也該走了。”
“走,去哪裏,我還沒有好好的跟皇上說會話呢。”程頤很是不解的說道。
言冽丟了一個無奈的眼神給他,“你還是跟我走吧。”說著便直接扯著他往外麵走去。
“你終於醒了。”望著蘇醒的男子,墨漣月幽幽地說道,聲音似穿透了萬水千山,至此,她一顆心才算是真正的落地了。
獨孤翊憐惜的望著身旁的人,他雖然一直處於昏迷之中,但是隱約之中總是聽到身旁一直有人在自己耳畔低語、訴說,他知道那是漣兒的聲音。正因為知道,他才會不斷的想著睜開眼睛,但是奈何眼皮好像是被什麼壓著了一般,試了很多次就是打不開。
“你才剛醒,身子還很虛弱,好好躺著,別亂動。”說著,墨漣月便試著扶著他躺下。
然而下一刻她卻被緊緊地抱在了一道溫厚的懷中,縈繞在身邊的男子氣息差點就讓她掉出了眼淚,然而她卻拚命的試著將那些眼淚重新咽了回去。翊終於醒了,這是件好事,應該笑、不該哭。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眼淚就是止不住的想要往下掉,根本就不受她的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