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紅豆被迫站到了灶台前,她看著火光在劉小花臉上映著跳躍的影子,莫名覺得眼睛有些濕潤。
或許她是看出了她想到了什麼吧,所以才會不再追問,畢竟她是知道她以前在家過的是什麼日子的。
真是個善良的姑娘,她想。
“那成,你燒水,我去收拾行李。”安紅豆衝劉小花點了點頭,她不想這麼傷春悲秋,所以還是找點事做比較好。
“嗯嗯,去吧去吧,”劉小花擺手,衝她咧開嘴笑得溫暖。
安紅豆點頭,轉身朝案板邊上走去,上麵果然放著一個大油紙包,打開一看,正是裝著昨天做好的包子和一個大水袋。
“這……會不會太多了,”安紅豆看著裏麵的將近二十個包子輕皺眉說。
“不多不多,”劉小花這個時候來到了她邊上,往油紙包的地方看了一眼,然後說道:“我們這兒離京城還有將近兩天的路程呢,萬一這路上找不到什麼吃飯的地方咋辦,帶上這些多少還能墊著點兒,況且小豆不是也愛吃包子嗎?你就別想著再撿些出來了,都帶著。”說著又把油紙包從安紅豆手裏拿了過來用細繩子綁著。
“呐,去收拾東西吧,水好了我叫你。”劉小花把油紙包交到安紅豆手裏轉身又去燒火了,安紅豆看著手裏沉甸甸的幹糧感動不已,她想,除了這一次,以後若真的還有機會相見,她定會將所有事全盤相告,因為這樣的好人實在不該以謊言相對。
回到了屋,安小豆已經穿好衣服站在床邊了,而安紅豆進門的時候看見他正盯著雪狼一個勁兒的瞧,她以為是雪狼怎麼了,於是就邊走過去邊問:“怎麼了?”
聽見她的聲音安小豆轉過身來,安紅豆這才看見雪狼實際上也是睜著眼睛的,這倒讓她輕微吃了一驚,心想小豆以前不是最怕接近雪兒的嗎?怎麼這會兒竟然敢和它四目相對了?
“姐,小狼要和我們一起走嗎?”安小豆不敢用手指雪狼,他怕它會突然張嘴把他的手指頭給咬沒了,所以他問安紅豆的時候專門離雪狼遠了點兒。
“不然呢?”安紅豆把裝著他們幹糧的油紙包和水袋放在床頭的凳子上,拉過安小豆到跟前來給他梳頭,“雪兒不和我們走難道你要把它丟在這兒?”
“不是,”安小豆說,“可我們趕路還帶著一隻狼別人看了不會覺得奇怪嗎?萬一在路上咬了人可咋辦?”
安小豆想得還挺周全的,實際上他剛才之所以和雪狼四目相對不是他膽兒變大了,而是他一下床就看見它睜著一雙狼眼正看著他,他一看見它就想到了這個問題以至於連害怕都忘了,所以安紅豆進門的時候才能看到從來都不敢接近雪狼的安小豆和它四目相對。
“不會的,”安紅豆很快地把他的頭發紮起來綰了一個揝兒,隨後往雪狼身上看了一眼,說道:“它很聽話,不會平白無故惹事。”
小家夥的聰明她早就見過,要換做其他狼安小豆說的事可能還會發生,但要是小家夥的話她倒是放心的很,唯一不放心的就是路上有人瞧見它打壞主意,但轉念一想她不是還在嗎,況且小家夥也不是好欺負的主,要真要有人敢打它的主意她也不會讓人得逞的。
哼!蠢豆子,別把朕想得和孩童一般!
郎宸北站起來抖了抖身子很不滿地朝安紅豆瞪了一眼,然後甩了甩狼尾從床上跳了下來接著又跳到了安紅豆旁邊的桌子上,王者一般地微仰著下巴看著麵前的兩個人,在看到安小豆害怕地眼神後更是不屑。
哼,小豆芽,剛才不還敢和他對視嗎,這會兒就變成癟豆芽兒了,還真是人如其名。
“雪兒,”安紅豆像是無視他那一臉倨傲的神情一樣,若無其事地摸了摸他的狼頭,柔聲道:“這回我們就可以一起走了,你可別再像上次那樣一聲不響就跑了,不然到時候找不著就麻煩了,聽到了麼?”
蠢豆子!讓你別將朕當作孩童!
郎宸北舉起狼爪在她手上拍了拍,然後很嫌棄地瞥了她一眼就從桌子上跳了下來,撇了撇兩隻尖尖的耳朵就踱步到門邊用爪子開了門出去了。
安紅豆愣了片刻跟著到了門口,伸出頭一看,見它隻是在院子來回踱步同時還左右看著周圍的情況,像是在打量一般。安紅豆這才放下了心,她還以為它又要跑了呢。
“姐,這是我們帶在路上吃的嗎?”屋裏,安小豆抱著那個油紙包衝門口的安紅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