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底搖了搖頭,安紅豆心道,這都過去了她還想這麼多做什麼,還真是會自尋煩惱。
“紅豆,別站著了,你去幫我在我那屋把窗花拿出來!”廚房門前柳葉和安小豆正在貼最後一對對聯,見安紅豆還在那兒站著便衝她叫道。
安紅豆連忙扭頭應了一聲往柳葉那屋去拿窗花了。
管他呢,想那麼多做什麼,杞人憂天。
差不多近一個時辰的時間,三個人給院子裏的屋子和大門上都貼上了對聯和窗花,當然少不了的還有“福”,柳葉又按照當地的習俗在門前撒了楊柳水,說是有去災去病的含義,做完這些事的時候天也已經大亮了,遠遠朝東邊看去還能看見太陽的點點金光,安紅豆估計著這會兒應該是辰時了,三人正準備去廚房做早飯,不想剛一進門就聽見了有些急切的敲門聲,一邊敲還一邊叫著柳葉的名字。
安紅豆一陣納悶,扭頭看向柳葉,發現一開始她也很納悶,還抬眼和她對視了一眼,就好像是在說這大過年的家家戶戶都該窩在自己屋裏才是,怎麼這會兒竟還有人來找她了?
不過疑惑隻是片刻的功夫,一眨眼柳葉立馬就響起了這聲音是誰的了,“是隔壁的鍾大姐!”她拍了一下手道,話罷,人已經往大門口跑去了。
“來了來了,”柳葉邊去開門邊道。
門一開,可不就是隔壁的鍾大姐嗎,一身玫紅色碎花對襟裙外搭一件暗紅色的勾花小襖,一身兒的紅將她平時有些蠟黃的臉都襯得喜慶極了,此時她一臉興奮的模樣,柳葉把門一開她就拽住了柳葉的手還使勁把人往外頭拽,看樣子是有什麼事。
“哎呀,我說柳葉啊,你怎麼還在屋裏磨著啊?你難道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了?”鍾大姐見拽不動她,便一臉憤憤地甩下柳葉的手,有些近乎氣急敗壞地說道。
柳葉奇怪了,“今天還能有什麼日子,不就是過年了嗎,看把你高興的,我說鍾大姐,這大過年的你不在屋裏準備好吃的,你跑出來做什麼?”
鍾大姐一聽,急了,她跺了跺腳,道:“誰和你說過年的事兒了?!你忘了,今天不但是大年三十,還是咱們的皇上去祭天的日子啊!”
這話一出,柳葉立馬一改態度,她瞪大了眼睛,捂著嘴道:“天!我怎麼連這事都給忘了?!這這這這可是大事啊!”
“可不就是嗎?!”鍾大姐道,“所以說,我不就是過來叫你的嗎?這會兒儀仗隊估計都快到安和街了,快!咱們得趕快才行,不然錯過了就看不到了啊!”說著就又要把柳葉往外頭拽。
柳葉急忙讓她等等,轉過身子本想喊,但一轉身便見安紅豆姐弟倆就站在她身後,於是也顧不得解釋這麼多,便把還在雲裏霧裏的姐弟倆拉了出來,“哢嚓”一聲門一鎖,就拽著安紅豆姐弟倆和鍾大姐一起往巷子外頭跑。
安紅豆這就納悶了,心想按理說這大年三十的不都應該在家裏待著嗎?怎麼反倒往外麵跑了?而且不隻是他們,她一出祿豐巷才發現,街上幾乎所有的人都在往東大街的方向跑,每個人臉上都帶著激動的神情,讓她頓時有種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感覺,於是為了一探究竟,她也就拉著安小豆和柳葉他們一塊跑。
想是知道他倆不明白,所以柳葉邊跑邊氣喘籲籲地向姐弟倆大概說了一下原因。
原來,每隔五年時間,天子便會率領群臣在農曆的臘月三十這一天到位於京城最北方的祁山上為黎明百姓祈福,為他們大興王朝祈福。
據柳葉說,她來京城後第一次見到皇家的儀仗隊的時候就是在五年前,雖然她沒有幸一睹天子龍顏,但那皇家儀仗隊氣勢浩蕩的場麵至今都深深地刻在她的腦海裏,她說,像他們這樣的平頭老百姓別說看一眼皇上了。
就是見了朝中的哪位大人都已經是不得了的事了,那會兒竟然還一下子見了這麼多,簡直就讓她激動得連著幾天都睡不著覺,而且自那之後的近半年時間,城裏說討論得最多的便是天子祈福一事。
安紅豆聽了後甚是能理解,畢竟像他們這樣的老百姓的確是沒機會和上頭的人有任何接觸,更別說能見到天子龍顏了,聽柳葉說得這麼激動人心,安紅豆不免也受了感染,也很想看看這皇家儀仗隊究竟是怎樣的壯觀。
而且,天子誒,那不就是皇上了嗎?九五至尊一國之君,那可是隻有在曆史中才有的人物,隻有在電視中才出現的人物,要她能有幸見上一見,那也就不枉她在這個時代走一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