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便轉身帶著紫鳶紫蓮率先走出去了,出了殿門走了幾步,安紅豆突然又停了下來,眾人正是不解,便見她將紫鳶叫到了跟前,然後湊近她耳邊低語了一陣,片刻後,紫鳶衝她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回去了珍絛殿。
女官不解,看向安紅豆道:“娘娘?可是還有什麼事忘了吩咐?”
聞言,安紅豆搖了搖頭,略帶歉意地說道:“沒什麼事,就剛才察覺衣服上的珍珠掉了一顆,便讓紫鳶去找找看,讓大人憂心了。”
聽她說完後女官了然地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那……下官叫人一道去尋。”說著,就要扭頭叫身邊的繡娘。
“不用了大人,”安紅豆出言攔道,“隻是很小的一顆,要尋不找就算了,改日若有人看見再送來也不遲。”
剛才在殿內看見的那個人影她總覺得不會是自己眼花還看錯了,所以就讓紫鳶跟過去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可疑的人,這個時候若讓執掌女官知道這事的話恐怕會打草驚蛇。
“那行吧,若娘娘的人沒找到,改日要是有繡娘發現下官便讓人給娘娘送去。”女官沒有多做懷疑,畢竟安紅豆在郎宸北麵前如此受寵已經是珍絛殿的人有目共睹的事了,誰會輕易的去懷疑她要做什麼事。
“嗯,”安紅豆笑著對女官點了點頭,隨後就轉身帶著人往禦花園走去。
京城地處偏北的地方,梨花開花的時間要比南方晚上半個月左右,如今三月二十幾正是這裏梨花剛剛盛開的時候,禦花園的梨花已經滿枝頭了。
安紅豆帶人到那兒的時候還有梨花花瓣正隨風落下,落到人的頭上,肩上,清新淡雅的香味若有若無地在人的鼻間掠過,聞著這無比熟悉的味道,安紅豆的心裏也像是被什麼充斥著,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好了,就在這兒吧,小心別把園子裏的其他花給弄壞了,”安紅豆看了一眼頭頂開得正盛的梨花繼而開口對紫蓮和那幾名繡娘說道。
聽後,繡娘們恭敬地應了一聲就和紫蓮進了園子,安紅豆也跟著走了進去,彎腰撿起了一朵完好無損的梨花舉了起來,對她們道:“就要這種一朵一朵的,光是花瓣的話不好弄。”
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安紅豆想,可能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那人才沒有讓人過來將這飄落的花掃走吧。
過了會兒,女官提著籃子走到了安紅豆跟前,問道:“娘娘你看,這麼些夠了嗎?”
因為怕在縫的時候會有損壞,所以安紅豆同她們一起便多撿了些,聽到女官的聲音後安紅豆把剛撿的花放進了籃子,然後起身往女官拿著的籃子裏看了看,又看其他繡娘的籃子裏也已經不少了,於是便道:“夠了,多了的都有了,讓大夥兒都停了吧。”
這麼多梨花,別說縫衣服上了,就是用來泡澡都夠了。
聽她這麼一說,女官便扭頭讓大夥兒停止了撿花,緊接著一行人便回到珍絛殿準備開始把那一小朵一小朵的潔白小花兒往衣服上縫。
“娘娘,”從剛才就一直不在的紫鳶趁著女官去拿衣服的時間走到了安紅豆跟前,然後小聲道:“娘娘沒有看錯,剛才的確是有人從大殿的側門出去了。”
“哦?”安紅豆皺眉,走近了紫鳶問道:“那你跟去有看到什麼嗎?那人是誰?”
紫鳶回頭看了看殿內的情況,見沒有人過來便低聲回道:“那人娘娘可能沒什麼印象,但能確定是剛才一起的繡娘,奴婢跟過去後本是不見她人的,是穿過了珍絛殿後麵的那個妙手小廊個發現的她,不過奴婢照您的吩咐並未出聲,而是一直跟在她後麵。”
“然後?”
“然後就到了珍絛殿的後門,奴婢看她同另外一個宮女不知道說了些什麼,距離隔得太遠,奴婢聽不見她們說了什麼內容,那宮女聽了後就直接從後門走了,看樣子不像是珍絛殿的人。”
“不是珍絛殿的人?”安紅豆皺眉問。
“嗯,”紫鳶點頭說,“那宮女穿的衣服袖子上的樣式和珍絛殿的不同,雖顏色一樣但珍絛殿的是緊口窄袖,而她卻是寬袖。”
“哦……這樣啊……”安紅豆垂眸沉思,繼而抬眼問道:“穿那種衣服的宮女是哪個宮裏的紫鳶你不知道嗎?”
聞言,紫鳶搖了搖頭,“知道是知道,但不能確定是哪個宮的,因為有好幾個宮的人都是那樣袖子的裙子,而且那人奴婢從未見過,不確定她會是哪個宮的人。”
宮女的衣服雖都有區分,但也不是每個宮的都不盡相同,像她們謹安宮的人穿的衣服就和盈嬪宮中的人穿的一樣,在後門見的那人她確實是沒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