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陛下走後,安紅豆愣是在地上坐了好一會兒都沒想出什麼辦法可以讓她出去不被人看見的。
“那家夥,以前怎麼沒看出它竟然還有作弄人的潛質,”安紅豆一邊理著頭發一邊小聲嘟囔著,下一刻卻又聽到了外麵的開門聲,安紅豆想會不會是皇帝陛下回來了,於是就衝著外頭試探性地叫了一聲,“皇上。”
然而她並沒有得到想象中的回答,安紅豆正是納悶提高了警惕,就見她所在的這屋的門輕輕被打開了,進來的是她熟悉的大宮女紫鳶。
“娘娘,奴婢給您送衣服過來了,”紫鳶一進門就說,手裏果然還抱著一件長裙,還有一麵銅鏡和一把梳子。
安紅豆略微有些吃驚,從地上站了起來,笑道:“紫鳶,你怎麼知道給我送衣服過來?”
想想可能是雪兒那家夥去找的人,隻是那小家夥又不會開口說話,紫鳶難不成還能明白它的意思?
紫鳶進門,將手裏的衣服掛在床頭的木架子上,一邊走到安紅豆跟前一邊笑著回答說:“娘娘,您不用擔心了,皇上已經回來了,就是皇上告訴奴婢們說您讓禦寵給搗蛋了。”
“他回來了?”安紅豆皺眉,邊脫衣服邊問,“你們有告訴皇上我們在找他嗎?他從哪兒回來的?”
她還以為是雪兒那家夥呢,沒想到竟會是那人,隻是也可能是雪兒去找到他然後表達了自己的意思,那人才可能知道她的情況,不然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就能清楚,還讓紫鳶給送了衣服過來。
“回娘娘,”紫鳶把安紅豆脫下來不能再穿的衣服放在了一邊,然後從架子上取下了那件好的裙子,邊道:“奴婢已經將事情的經過給皇上說了,皇上自然也擔心娘娘的處境,皇上叫奴婢轉告娘娘,適才他不過去了聽月湖,娘娘還不知道,聽月湖雖也是景龍宮的一部分,不過距離倒是挺偏的,奴婢適才也是沒有想到皇上會去那兒,現在想想是奴婢和紫蓮疏忽了。”
說話間,紫鳶已經哪麻利地幫著安紅豆換好了衣服,安紅豆就著邊上的凳子坐了下來讓紫鳶幫她重新梳頭。
“還真是,我們在這兒著急上火的,皇帝陛下自己倒去清淨了,”安紅豆笑著打趣說,繼而又從鏡子裏看向紫鳶,問道:“那雪兒是跟皇上一道過去的?”
看來她還是想多了,那小家夥還是挺懂事的嘛,還知道去搬救兵,果然沒枉她那麼喜歡它。
安紅豆在心底暗自想,下一刻卻見紫鳶竟然搖了搖頭,“娘娘,禦寵並沒有同皇上一道,想來是去別處玩耍了。”
其實紫鳶和安紅豆想的差不多,皇上一進門就讓人給她們家娘娘送衣服到書房,詢問的時候說是禦寵將娘娘的衣服給抓壞了,紫鳶就想可能是禦寵自己去皇帝麵前負荊請罪了,不然皇上怎麼可能知道。
再者說,禦寵很是通靈性,這件事在宮裏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兒了,所以皇帝陛下這麼一說她就直覺是禦寵先找到了他然後再用自己的方式將事情表達清楚。
皇上是禦寵的主人,自然對它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所以紫鳶連一點懷疑就沒有便讓人去告訴了紫蓮讓她不用再找了,自己則帶著衣服到了書房。
“又跑出去了,”安紅豆好笑地說,心想她的雪兒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勤於鍛煉了?以前在她能看見的地方除了睡覺吃飯就沒見過它站起來到別處走走的。
現在倒完全反了,一兩天都瞧不見影子就算了,這才剛看見它就又走了,真不知道小家夥一天有什麼可忙的。
“娘娘,這很正常的,”紫鳶邊給安紅豆梳頭發邊說,“禦寵經常外出,皇上對它很是寬容,有時候連著十天半個月都不回來皇上也不會怪罪,想來也是太寶貝它了,所以舍不得責怪。”
寶貝??
安紅豆聽後不由得有些失笑,心想那人自她進宮就沒聽他什麼時候有過問過雪兒的去向,吃飯什麼的也從未見他上心,更別說好好照顧雪兒了,她就在想,這樣的情況也能說寶貝?
這麼說來,她對雪兒的上心程度要叫什麼?相當寶貝?特別極其非常寶貝??
“好了娘娘,您看看,”就在安紅豆還在心底暗自吐槽的時候,手腳麻利的紫鳶已經把她剛才還亂糟糟的頭發給梳好了。
安紅豆在鏡子裏看了看,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心想不知道什麼時候她才能學會紫鳶這麼一手梳頭發的好本事。
“走吧,去看看皇上,”安紅豆起身,轉身環顧了一下這屋裏的情況,然後幽幽地歎了口氣說,邊走邊道:“順便讓人去禦膳房把醒酒湯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