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紅豆想,要不是安雲兒的話,恐怕她的體寒就不會嚴重,或許現在,她也已經懷上了皇帝陛下的孩子,可是現在……
想到這,安紅豆心裏的怒火和恨都給冒了出來,在水下,憑著自己的感覺對著安雲兒的肚子就一拳打了過去。
“啊!”安雲兒吃痛,不由得鬆開了安紅豆的頭發往一邊倒去。
安紅豆迅速起身,朝自己臉上胡亂抹了一把便一把扯住了安雲兒的頭發,避免了她倒過去的同時也讓安雲兒吃痛順著她的力道栽了過來。
安紅豆一個側身,安雲兒就這麼栽到了水裏,下一刻,安紅豆又將人扯了起來,安雲兒吞了好大一口池水,起身便罵:“啊!小賤人,你,啊!咕嚕……咕嚕……”
安紅豆冷笑,揪著麵前人的頭發死死按住她的腦袋不讓她起來,冷嗤了一聲說道:“安雲兒,你這種人根本就不配當母親,孩子將來即便是出來了,也得因為你而吃苦,既然你自己都這麼不愛惜,那我今天便成全了你,也讓你免受那生產之苦!”
說著,再次將人給扯了起來,連一絲開口的機會都不給便又把人給按進了水裏。
氣,氣不過!還是氣不過!
想到當初她和安小豆在何花母女兩手裏吃過的苦,想到自己現在每天都要喝那些黑漆漆的藥汁,安紅豆就怎麼也覺得氣不過。
她從來沒有發泄過心中的不快,也從來沒想著要發泄,不管前世還是今生,她始終維持著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可是事實上呢,事實上她真的很累,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在乎的人,好不容易能活得像自己,好不容易想要為自己喜歡的人孕育孩子,她卻是什麼也做不到。
想到這,眼前的人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嗬,她安雲兒不是要弄死她麼?她可沒她那麼狠,也不敢仗著自己的身份去要了她的命,更不想因此髒了她自己的手,但她可以讓她生不如死!讓她以後見到她都要繞路而行!
思及此,安紅豆便把安雲兒從水裏扯了出來,抬手撫上了被她打得紅腫的臉,笑著問道:“怎麼樣?池水的味道不錯吧?啊?”
被折騰得夠嗆的安雲兒此時哪裏還有力氣回答她的話,喘氣都來不及,哪還想著其他事。
然而安紅豆卻是不會因此罷休,不說是吧,嗬,她就偏要讓她開口!
想罷,便說也沒說一聲,再次將人一把按進了水裏,安雲兒呼吸困難,一個勁地撲騰,手腳都用上了,卻奈何她的那點氣極根本就沒什麼用,隻得任由著安紅豆一次次將她扯起來,然後又一次次按下去。
如此反複幾回,那小丫鬟終於堅持不住哭了出來,爬過來拽著安紅豆的手,哭著央求道:“紅豆姑娘,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家少夫人吧,她……她還懷著孩子啊!奴婢求你了,求你了!”
要是再這麼下去,她回去一定要被夫人給打死的啊!
“讓我放過她?”安紅豆停下動作,側頭看向了哭得稀裏嘩啦的小丫鬟,笑了一聲,說道:“你剛才不也看見了麼?你家少夫人可是的的確確想要我的命啊,孩子?你看她在乎過她的孩子嗎?她隻顧著來弄死我了,哪裏還顧得著她肚裏的孩子,這樣的主子,也值得你為她哭為她求情嗎?”
說罷,回頭看了一眼隻知道喘氣的安雲兒,隨手一按又把人給摁進了池子裏,看著她胡亂撲騰的模樣,安紅豆竟覺得心裏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這便是讓不順眼的人栽在自己手上的情形,可是為什麼,她並不覺得有多痛快有多高興啊,怎麼到了安雲兒和其他人那裏就感覺特別痛快呢?
那小丫鬟被安紅豆說得啞口無言,眼睜睜地看著她家少夫人已經奄奄一息快不行了,那丫鬟隻得再次向安紅豆磕頭,哭著說:“紅豆姑娘,奴婢知道,奴婢當然看得很清楚,可是紅豆姑娘,奴婢知道你是好人,你一定也不忍奴婢因此而受到責罰,奴婢是跟著少夫人出來的,少夫人和肚裏的小少爺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奴婢也活不成了啊紅豆姑娘,你就可憐可憐奴婢,可憐可憐奴婢吧!”
說著,又朝安紅豆磕了好幾個響頭,額頭碰向地麵的聲音一聲聲撞擊到安紅豆的心上,也讓她停下了折磨安雲兒的動作。
看著跪在地上不停向她磕頭的人,安紅豆的惻隱之心不由得有些動了,被她揪著頭發的安雲兒隻能發出很微弱的咳嗽聲,安紅豆滿不在乎地瞥了她一眼,隨即看向那丫鬟,扯了扯嘴角問道:“你以為,她現在這樣回去,你就沒事了嗎?還是說,你覺得在經曆了這番事後,她肚裏的孩子還保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