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焦副書記,羅副主任和老邱送辦公室去,然後我帶林可嬌回家。
林可嬌洗完了澡後,陳列櫃裏的茅台酒和那條中華煙引起了她的注意。
“茅台酒啊,還有中華煙,你這生活水平不錯。”林可嬌拿著毛巾擦著頭發。
“你怎麼不用吹風機?”我問。
林可嬌從包裏拿出放大鏡,看著酒和煙。
“怎麼了?我這茅台是假的?”我問。
“夏誌傑,這瓶茅台在你家裏不會超過三天,從你櫃裏的幾瓶酒上的灰塵就可以看出來。”林可嬌說。
“那又怎麼樣?”我說,“茅台酒是我自己買的。”
林可嬌回頭看了我一眼,“你這是不打自招,看來這酒是別人送的。”
“你應該去刑警大隊上班,不該來紀委。”我說。“這有蘋果,你吃嗎。”
“你幫我削一個。”林可嬌說。
“我沒空,你不吃拉倒。”
“哎呦,怎麼了,讓你削個蘋果,臉都拉長了?”林可嬌坐到我身邊,手拉著我的胳膊,“夏哥哥,你幫我削一個吧,削一個吧。”
“請領導自重。”我說。
“夏哥哥,別這麼說嗎?現在又不是在單位,這是在你家,你是主人,我是客人,幫我削一個蘋果吧。”林可嬌一臉的嬌媚。
“行行,我幫你削,用不著這麼肉麻的說話。”我說。
“夏哥哥,我晚上我呢?”
“睡書房吧,書房有張床。”我說。
“好啊,我去書房看看。”林可嬌起身進了書房。
“我的東西,你可不要亂動。”我說。
“老夏,你書還挺多的,好多曆史書啊,《劍橋中華民國史》《近代中國史綱》,還有漢唐宋元明清的曆史書,聽說你以前是學曆史的。”
“畢業後,差點成了曆史老師。”我說。
“你還有這種書。”林可嬌讀道,“據本廳郵件檢查員呈稱,查有中國共產黨北方執行委員會發往奉天盛景時報等印刷品四份,核其內容,係該黨於雙十日告知國人一種主張,所言純係宣傳過激主義,蠱惑勞工,希圖破壞大局,除將該件由廳扣留。謹呈內外總長。”
“這是哪年的事了。”我說。
“中華民國十一年十月九日,也就是1922年10月,我再給你讀一段。”林可嬌說道,“《雙十節中國共產黨警告國人》,同胞們,你們忘記了嗎?在十一年前的今日,我們的革命先烈振臂一揮,不數月而使清帝退位,民國告成。先烈拋了若許的頭顱,所獲得是些什麼,當時的標語,自由,平等在哪裏,當時的主義,民族,民生在哪裏?”
我走到書房門口,看到她手裏的書是《中華民國史檔案資料彙編》
“喜歡就拿去看。”我說。
“你什麼書都有啊,還有編程軟件,菜譜棋譜,橋梁機械。”林可嬌說,“看來你很有學問。”
“學問有什麼用?百無一用是書生啊。”
林可嬌又拿起《萬曆十五年》,“我借這本書看,對了,不用借,我可以在你家裏看完。”
“你打算長住我家了?”我說。
“你家還不錯,書香門第,整潔幹淨,我喜歡。”林可嬌說。“還有這麼多書可以看。”
“可以,那你就交房租吧,如果要在我家吃飯的話,就得交飯錢,不過,你長住我沒意見,得我老婆同意。”我說。
“小女子可沒錢給你。”
“把你的工資給我就行了,我就包了。”我說。
“你還真以為我會長住你家?”林可嬌說,“對了,聽說你老婆鍾月荷長得很漂亮。”
“中上等吧,還行吧,湊合看,你連我老婆的姓名都知道?哎,你怎麼知道的?”我說。
“我看過你的檔案了。”林可嬌說。
“我檔案?我檔案不在紀委啊,你在哪看到的?你是不是調查過我?”
“我有那閑工夫調查你?老夏,你們還沒孩子吧。”
“是啊,說到孩子的事,你得幫我勸勸她,我現在就想要個孩子,可她說兩年以後再考慮這事。”
“急著要孩子是吧,你要是急,不如去孤兒院先抱一個來養。”林可嬌說。
“好,算我什麼都沒給你說。”
“你這人性子有點急,這麼年輕,著什麼急啊。”林可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