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你到那張桌子上麵,寫幾個字給我看看。”
“是,師傅。”孫蓓應了聲,走到那張黑白相間的桌前,看到桌子上麵憑空出現的筆、墨、紙、硯這文房四寶時,臉上流露出一絲驚訝。
“愣著做什麼,還不快點!”男子像是一點就炸的炸藥似的,極端不滿意孫蓓這動不動就呆愣住的模樣,“我已經跟你說過了,你師傅我是神,神嘛,有那麼一點神通,是很正常的!”
“是,師傅。”孫蓓壓下到喉的笑意,其實,她不過是驚訝於桌麵上的文房四寶一看就是非常有價值的古物,有點不敢用而已。不過,就像師傅說的,他是神,對於一個談笑風生間就能移動填海的神來說,這些物品還真太過於普通!
孫蓓提起毛筆,沾了點墨,順手就將李白那首《將進酒》給寫出來了。
“嗯,讓我瞅瞅,你寫的是什麼!”男子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念道:“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男子頓了頓,瞥了孫蓓一眼:“嗯,詩不錯,不過,這一手字,還真是狗爬!不對,說是狗爬都汙辱了狗!”
孫蓓苦笑:“師傅,徒兒有十多年沒有寫毛筆字了,所以,難免有點生疏,還請師傅見諒!”
“你這叫生疏?”男子並沒有因為孫蓓是一個女孩子而嘴裏留情幾分,甚至還變得更加尖刻起來,“你這是根本就是不會寫毛筆字!真是的,不會寫就不會寫,還非要說什麼不太會!我就說,這老天是看我以前太逍遙了,特意找一個笨徒兒來惹我生氣!”
男子磨牙,氣衝衝地瞪向孫蓓,連美味的飯菜都沒有空去吸食了:“從今往後,我再聽到你這類不明不白,純屬敷衍的話語,小心我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讓你和蚯蚓作伴去!”
“是,師傅,徒兒以後不敢了。”孫蓓滿腹委屈,她說的又沒錯,本來年幼的時候,她就曾練過字嘛……
“喲,你這是不服氣呢,覺得我說錯了?”男子仿佛有讀心術般,挑了挑眉,手一揮,就隻見桌麵上的紙、筆、硯台和墨條自動飛到了半空中,在男子身體周圍旋轉著。
“今兒個,我就讓你瞧瞧,什麼才叫做會寫毛筆字!”
男子左手一揮,白紙在半空中豎立起來,右手提筆沾滿墨,身形飄飛間,剛才孫蓓寫的那首《將進酒》就一個字也不落地出現在白紙上麵。
“給,瞧瞧!”
白紙朝孫蓓飛來,在孫蓓麵前一米左右的距離處停止。
入目的是一手行草書,即使是孫蓓這個外行人都能瞧出寫這字的人,在這一途上麵的造詣有多深!
借著一點年少時翻看過的書留下來的記憶,孫蓓吭吭絆絆地推測出了全文,還沒有來得及驚訝男子隻是念了前麵幾句《將進酒》,就將其它沒有念的字句也寫出來時,迎麵又飛來了男子寫的秀逸端嚴的漢隸,趣意風流的行楷,放縱不羈的狂草,以及篆書這幾種字體的模範板本。
依然是《將進酒》,隻是,不小心瞥到了自己寫的那頁《將進酒》的孫蓓垂下頭,滿臉羞愧。
在男子寫完後,紙、筆、硯台和墨條又飛回了桌麵。一回到桌麵,那自動磨墨的墨條就乖巧地跑到了硯台一角躺好不動了。
“你說你剛才寫的,那叫字嗎?缺筆少角就不說了,連寫字的方法都有問題!”
孫蓓嘴角抽搐了一下,弱弱地辯駁道:“師傅,現在都是這樣寫的。”
“那我不管,別人是別人,你是你。既然你已經拜了我為師,就得遵循門派規定,行古禮,寫古字!”
還好,沒有用古語……孫蓓眨眨眼睛,這都上了賊船了,也隻能一路行下去了。
“是,師傅。”
“嗯,這還差不多。”男子瞥了孫蓓一眼,隨手朝那張黑白相間的桌子旁邊拋出幾塊形狀和顏色各異的石頭,“你這一手字,嘖嘖……”
男子搖了搖頭,“總之,從今天開始,你就在這兒給我練字,什麼時候寫出來的字有自己的風格了,什麼時候就可以學其它的了!”
“是,師傅。”孫蓓苦著一張臉,已經不敢去想象自己未來的日子將會有多麼地淒慘了。
男子瞥了孫蓓一眼,摸了摸下巴:“不過,以你的程度,還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寫得像模像樣……嗯,這樣吧,為了避免我被餓著,你先將這些材料全部做成飯菜。以後,每隔一周,我會放你半天假,休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