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光頭的身體猛地往前一竄,帶動著被他攀住肩膀的憨雄,一個不察,也跟著往前竄去。
“砰!”
一聲重響,兩人再次跌倒在雪地上。
望著那近在咫尺的草木碎屑和灰狼屍體,憨雄和光頭兩人眉眼全部皺成一團,閉住呼吸,雙手撐地,在空中來了一個漂亮的側翻,穩穩地立在了草地上……
“靠,好惡心!”看著手上那濕淋淋的,還在往下掉落的血跡和肉塊,腦海裏不自覺地回想起剛才那一幕……
憨雄幹嘔了幾聲,隻覺得一股酸水從胃裏上升到喉嚨處,令他一張臉也變得慘白起來,忙不迭地從衣袖裏取出一方手帕,用力地擦拭起雙手來。
很快,一方煙灰色的繡帕就變為了血淋淋的,上麵偶爾還能看見一些青翠的汁液……
憨雄連續用掉了三塊手帕,將一雙手都擦得紅通通的,才停下了手。
旁邊的光頭翻了個白眼,隨意地拽了幾張樹葉將手擦拭幹淨,嘴裏也不忘嘲諷:“憨雄,你真是個孬種,受了那麼久的訓練,還是這樣!”
“靠,你才是孬種,你全家都是孬種!”憨雄怒視光頭,連那紅通通又痛又麻的手都忘記去顧及了,身體快速地衝向光頭,攀住光頭的肩膀,拖著光頭的身體,打算讓光頭再嚐嚐那臉頰和灰狼屍塊近距離接觸的“美妙”感覺!
“切!”光頭撇撇嘴,身體站在原地如鍾般不動,“憨雄,你放心,小蓓一定不會嘲笑你這個缺點的!”
OMG,她隻是看戲的,怎麼又被殃及池魚了!孫蓓額頭飄過三條黑線,狠狠地剜了光頭一眼,這混蛋,明知剛才他說錯話了,才會被孫烈賢踹了一下屁股,卻沒想到,這丫不敢惹孫烈賢,也不敢一旁笑眯眯地看戲的狐狸,就挑她這隻軟柿子來欺負了!
果然,能和狐狸、孫烈賢混在一起,並且沒有被兩人給折騰得臉色蒼白,身瘦如柴,光頭和憨雄這兩人均不可小瞧!
“憨雄兄心地善良,品性高潔,看見這些散落一地的灰狼屍體,難免心有不忍,這是人之常情。倒是光頭兄,能對這一切視若無睹,任憑衣服和雙手被灰狼屍塊和血跡給汙染,並且還露出得意奸詐的笑容,說明光頭兄心地肮髒,品性卑劣!”
孫蓓這番突如其來的話,令憨雄和光頭兩人立刻就忘記了剛才爭辯的話語,更令孫烈賢雙眼放光,一眨也不眨地凝視著孫蓓。
唯有狐狸,從頭到尾都麵帶笑容,臉上的神色沒有一絲變化,仿佛孫蓓就該是這樣牙尖嘴利般。
隻是,孫蓓卻敏銳地察覺到了狐狸那望向自己的目光帶上了一絲她所不能理解的深意。壓下心裏突然生出來的毛毛的感覺,孫蓓抿了抿嘴,繼續說道:“憨雄兄,你知道剛才為什麼你會摔倒嗎?”
“咳……”孫烈賢突然捂住嘴巴,輕咳幾聲。
孫蓓眨眨眼睛,輕拍了拍孫烈賢的後背:“哥,我知道,你和狐狸關係很好,不願意做出出賣狐狸的事情。隻是,古人雲‘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再加上狐狸本就做錯了事,你怎麼能隻想著為他隱瞞呢!畢竟,狐狸是你的青梅竹馬,但憨雄和光頭兩人也是你的青梅竹馬,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哦!”
孫蓓朝狐狸露出一個示威的笑容:“憨雄兄,剛才,狐狸踢了光頭兄的屁股,所以……”
孫蓓特意放慢了語速,就隻為能從狐狸臉上看到一絲驚慌,卻沒想到,狐狸依然笑眯眯地站在那兒,右手揮舞著羽毛扇,發現她的目光時,還不忘朝她拋了一個媚眼。
孫蓓的嘴角抽搐了下,恨恨地瞪了狐狸一眼,瞥到一旁滿臉驚訝的光頭和一臉哀怨的憨雄時,撇撇嘴:“憨雄兄,你若不信,可以問光頭兄。”
呃?光頭隻覺得自己今天還真是踢到鐵板了!他深深地望了孫蓓一眼,感覺到肩膀上麵傳過來的沉重的壓力,臉上露出一抹苦笑。
“憨雄,我那是為你好,你多經曆一些,慢慢地,就不會再害怕這些碎屍和血塊了!”
“屁話!”憨雄根本就不相信光頭這一番話辭,隻是,他卻相信,一向喜歡和他拆台,陷害,落井下石的光頭,確實能做出這種事情!
“靠,光頭,你就知道欺負老子,老子要……要……”憨雄想了半天,也沒有想明白有什麼事情可以威脅光頭,末了,隻能咬牙切齒道:“老子要將你抽骨撥筋,碎屍萬斷!”
“唉喲,小生好怕怕哦!”光頭拍著胸膛,裝出一幅被憨雄的話給嚇到的可憐模樣,“狐狸,阿賢,如果哪天我真得死了,你們一定要放過憨雄,不要為我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