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想,她應該是看到了孫家棟給她發的微信。
我在等著安木喜開口,她猛的把咖啡喝完後,跟服務員要了一杯檸檬水,我看著如此局促的她,不由得笑了:“木喜,我們認識多久了?”
安木喜捧著杯子低著頭:
“好幾個月了吧。”
我平淡的問:“你和林深呢?認識多久了?”
安木喜茫然抬頭,沉思了片刻,答道:“五年了吧,是他救了我,這五年來我身邊幾乎沒什麼朋友,他對我而言亦師亦友,教會了我很多生活的真諦,舒若,你能和他在一起,我真的為你們感到高興,不管他做了什麼,他都是想和你在一起,相信我,他是你人生中絕對不會出錯的一個選擇,他是個能給人帶來幸福的人。”
我一直都在說服自己要冷靜,跟安木喜說話的聲音也一直都在控製中:
“你這麼相信他,為什麼要放棄他?”
安木喜著急的握著我的手:“舒若,你別誤解,我跟林深就是簡單的朋友關係,我們平時很少聯係的,雖然我和他都欺騙了你,但那天在南門口遇到你,純屬巧合,那天是我們認識五周年,五年前的那一天,我失戀,差點就和這個世界說拜拜了,他當時在西餐廳見到你,整個人都激動的像是要飛起來一樣,後來偷聽到你和陸滄要去看電影,他也跟了去。”
我不由得冷笑一聲:
“然後呢?就跟我遇到的那樣,半點都沒有陰謀在裏麵?”
安木喜神色慌張:“林深認識你,比認識我要久的多,他一直都在關注你,這些年,你在北京,他也在北京,你會星城,他也跟著回來,他為你付出了很多,現在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何必再去計較如何開始呢?”
也就是說,孫家棟說的全都是真的。
從一開始,我就出演了一個沒有台本隻能被人擺布的女主角。
我們的話題陷入了瓶頸,我喝完杯子裏的最後一口咖啡,笑著說:
“嗯,現在沒事了,孫家棟不是約了你吃晚飯嗎?你趕緊去吧,別太累,回家早點休息。”
安木喜顯然沒有意料到我會這麼平靜,她張了張嘴,卻沒有說話。
幾分鍾過後,她起身拍拍我的肩膀:“一個不顧一切來到你身邊的男人,愛你的心絕對是真的,舒若,你要好好的,你和林深兩個人都要好好的,我等著你們的請柬,我會來參加你們的婚禮。”
我微微笑著:
“好,一定,木喜再見。”
安木喜走後,我點了三份黑椒牛排,一份水果沙拉,還有一份提拉米蘇和一碗土豆泥,周曉拂從洗手間出來,驚訝的看著我:
“我們在這兒吃飯嗎?閔姨和爸媽都在家等咱們呢,安木喜呢,我一直在洗手間,沒看到她去啊?”
我優雅的吃著牛排,輕聲回道:“這些是我給自己點的,中午沒吃飯,我現在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了,你要是想回去吃的話,你先回去,吃完飯再來接我。”
周曉拂搶了我馬上要放入口的那一塊牛排,然後叫了服務員添加了一副刀叉,我又給她加了兩份牛排一份土豆泥和一份提拉米蘇,周曉拂尖叫:
“你瘋了嗎,吃這麼多不怕胖死,我跟你說,春天不減肥,夏天徒傷悲,還是少吃點,服務員,牛排和提拉米蘇不要了,再上一份土豆泥就行。”
我強行給她點了兩份,她奈何不了我,邊吃邊說浪費。
過個年胖了好幾斤的她,一直都在為了夏天穿美美的裙子而在減肥,她瞠目結舌的看著我吃完三份牛排後,我又把手伸向了她沒吃完的另外一份牛排,她急忙阻止我:
“好了好了,七分飽就行,晚上餓的話讓咱媽給你做蛋卷。”
我白了她一眼:“我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多吃點怎麼了?浪費糧食是可恥的,你讓我吃完,吃完我們就回去,乖哈。”
周曉拂沒辦法阻止我,隻是撐著腦袋遞了紙巾給我:
“舒若,你要是心裏難受的話,就說出來吧,剛剛我接到咱媽的電話,林深已經下了飛機在回家的路上,你有什麼不舒坦的,都衝他撒出來,把他暴打一頓都沒關係,讓他三天三夜下不了床,要不我給你講個笑話吧,有個記者問大爺,大爺大爺,你跟大媽關係怎麼會這麼好,老夫老妻了還寶貝寶貝的叫,大爺坐在輪椅上拍著腿說,自從幾年前我叫錯了老伴兒的名字被她打斷了腿後,我就一直喊她寶貝,到現在我都想不起來她叫啥名,哈哈。”
我吃完了四份牛排,擦擦嘴輕歎一聲:
“一點都不好笑,你吃好了嗎?吃好了我們就走吧。”
周曉拂很自覺的去結了賬,下了樓看著人來人往的步行街,我挽著周曉拂的胳膊突發奇想的要逛街,周曉拂嘴裏說著趕緊回去,但身子卻很聽話的陪著我進了店,還揚言說:
“寶貝兒,今天隻要是你看中的,隨便買,我付錢。”
她說完後,店裏的服務員看她的眼神簡直了。
我在試衣服的時候,那服務員還跟我說:“你朋友真的好寵你,難怪人家都說同性才是真愛,異性都是為了繁衍後代。”
原來是誤會我們的關係了,我也不解釋,換好衣服周曉拂誇我漂亮的時候,我還親了她一口,周曉拂一口氣幫我買了三套衣服,我跟她打了個賭,我說我先坐地鐵再轉公交,會比她先回家,周曉拂意味深長的看著我:
“你想一個人靜一靜,我不反對,你去吧,我在地鐵站接你。”
上了地鐵後,我沒有在周曉拂約定好的地方下車,我的心裏茫然急了,我不想回家,也不想跟林深吵架,我隻想找個地方好好的靜一靜。
漫無目的我走在湘江邊上,冷風吹的我身子都涼了。
我的手機調了靜音,林深一遍一遍的打著我的電話,我對著湘江大吼一聲,抬手就把手機扔進了江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