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閑詩若是沒有小刀子作為“武器”,也會一口氣說完,但有了小刀子“助興”,更能表達她的憤怒與焦急之情。
既然花流雲對自己能無限製地無賴下去,她也可以對他無所顧忌地放肆一下。
她隻是單純地想與他把話說清楚,並不是真的要刺傷他,而且,她心裏清楚得很,就算她抵著他的脖子,憑借他的能力,不一定能被傷到,除非其中有他的自信與縱容。
他沒有在她將刀子拿出的時候立即製止或者反抗,說明他相信她不敢刺傷自己,因為畢竟她還是有求於他,並且,對於她的攻擊,他應該壓根兒沒有放在眼裏。
當然,花流雲也不會拿自己無瑕疵的漂亮脖頸開玩笑,暫時地,他懂得保持身姿巋然不動的重要性,臉上卻掛著輕鬆無畏的笑容。
“哇,沒想到我溫婉賢淑的娘子還有如此潑辣的一麵,倒有幾分女俠風範。”
這男人在這種時候居然還有心情調笑!
閑詩不敢用刀鋒逼緊他的脖頸肌膚,隻能就近地用指甲在他脖頸上狠狠撓了一下,冷聲道,“別油嘴滑舌,說正經話!”
“說正經話呀,好,好好!”花流雲滿嘴妥協,接著說出來的卻是,“娘子,方才你替為夫撓了那麼一下,真帶勁!能否再來幾下?”
閑詩隻恨自己不夠心狠手辣,沒有辦法直接將他給哢嚓掉,也沒有本事讓他閉嘴,不說不該說的話。
接著下,誰也沒有說話,誰也沒有任何其他動作,像是陷入了沉悶緊張的對峙之中。
閑詩其實都快要急哭了,不自覺還癟起了嘴,她那番話雖然說得幹脆利落、骨氣魄力十足,但是,若花流雲不幫她,她實在想不出還有誰能幫助自己?
沒有了,再也沒有了,所以她現在才會這般痛苦難過。
正當她猶豫著要不要幹脆直接痛哭流涕地做個可憐蟲,直接跪在花流雲麵前求他的時候,花流雲忽地開腔道,“娘子,別使氣了,要不我們補個鴛鴦浴吧?”
閑詩隻差吐出一口鮮血噴到他的身上,但淚水已經控製不住地滾滾落下。
因為兩人靠得極近,閑詩的眼淚自然落到了花流雲的頭上、脖子上,甚至還有脊背上。
花流雲驀地一驚,雖然不敢貿然回頭探看,但已經明白了幾分。
“哭了?娘子?為夫跟你開玩笑呢,你是我親自挑選、親手抱回來的娘子,你有任何困難,為夫自會幫忙,方才與你調侃,隻是為了增進夫妻感情,你怎麼想歪了呢?”
這番話,算是花流雲正經到不能正經的話了,閑詩自然也感覺得出來,但是,又生怕他隻是哄騙自己的,便暗忖著,要不要繼續保持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無:恥地博取他的同情?
“娘子,刀子拿開,為夫起來替你辦事去了。”
閑詩心間一喜,但拿著小刀子的手還沒來得及挪來,手腕便被花流雲溫熱的大手輕輕地扣住,爾後緩緩地移開。
“嘩啦啦”一陣重重的水聲緊跟著響起,閑詩循聲望去,隻見花流雲這廝居然就這麼赤條條地從浴桶裏站了起來……
背對著她……
雖然是背對著她的,但她還是覺得不該看到他背麵的全部,全部!
在她的極度震驚與羞赧下,手裏的小刀子倉促墜地,繼而立即轉身,甚至還用雙手蒙住了眼睛,仿佛隻要這樣,就能抹殺掉之前所看到的不堪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