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厚臉皮的男人,他不轉身,她轉!
嗔怒地瞪了繁星盜一眼,閑詩朝著他背過身子,準備以這種姿態將掛在脖子上的玉佩取出。
可是,她的手還沒來得及探入領口,繁星盜的聲音已經從身後冷冷地傳來。
“不必了。”
閑詩詫異地回眸,他原先盯著她的眸光早就已經收回,正投向遙遠的星空。
“你什麼意思?”閑詩暗忖著,莫非他信不過也看不上她的玉佩?
繁星盜稍稍沉默一會兒,再次啟口道,“不是針對你一個,沾過女人身子的東西,我向來不要。”
閑詩猛地怔住了,這男人不喜歡女人、更不喜歡觸碰女人,她是早就領教過了,但她萬萬沒有想到,這男人居然連女人碰過的東西都一並嫌棄。
這也太過頭了吧?
但繁星盜此話簡潔明了,閑詩並沒有因此生氣,而是頗為替女人打抱不平道,“洗一洗不就好了?又不是軟趴趴的食物,洗不得。”
“髒。”見閑詩因為這個字而小嘴撅得更高,繁星盜補充道,“是你逼我說出這個字的,怨不得別人。”
“既然女人碰過的東西你不要,上次你借我的玉佩怎麼還惦記著拿回?不是也髒了嗎?”閑詩越講越憤慨,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又道,“還有這隻玉枕,我枕過好多次了,你怎麼還準備搬走?不是該比玉佩更髒?”
繁星盜頗為無奈地瞪她一眼,“非得逼我說出更難聽的實話麼?”
閑詩輕哼一聲,道,“你盡管講,我不怕聽。”
其實,她很好奇這個男人為什麼對女人那般排斥,巴不得一股腦兒地從他嘴裏統統問個明白,但她知道這絕無可能,隻能聽一點是一點。
“真要聽?”
“非聽不可。”
繁星盜微微蹙了蹙眉,在妥協前再補充一句問道,“聽完別後悔,別生氣,做得到?”
這男人嘴裏還有什麼難聽的話吐不出來?閑詩自認為已經做好了極強大的準備,堅定道,“少廢話,趕緊說。”
繁星盜黑巾後的嘴角微微地扯了一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在笑還是在愁。
半餉,他低沉的聲音在夜色中魅惑卻殘忍地響起。
“女人的身子分很多部位,有些部位我能勉強接受,譬如頭、手,有些部位卻難以接受,而我方才特指的是那些我難以接受的部位。”
閑詩不屑道,“這就是你所謂的極度難聽的話?還不如一個髒字難聽。”
“傻瓜,蠢驢。”繁星盜一連罵了兩聲,道,“還沒講完,你急什麼?”
閑詩瞪他一眼,卻乖乖閉了嘴,等待他講出更難聽的話。
“對著你這種女人我還真是難以直接啟口,這樣,我打個比方,譬如你借給某個乞丐,咳咳,男乞丐,一個蘋果,他把蘋果放在褲襠裏供著,當你饑餓交加時把蘋果要回來,洗一洗之後你下得了口?”
閑詩認真地聽著,仔細地琢磨著,在一片熟悉的寂靜之後,她終於算是想明白了。
一張臉頓時漲得比成熟的蘋果還要紅豔,閑詩瞪著繁星盜正欲啟口,繁星盜白了她一眼,提醒她道,“你說過不後悔不生氣的,可別食言。”